“我都不好意思看,你給我們老鄭家丟臉啊……!”
鄭洪濤一聲不響坐在木凳上耷拉著腦袋,兩只手在頭發上撓動著狠狠揪扯。悔恨的淚水無聲地落在地面上。
鄭建國:“你呀你,你……!你,你叫我說好啥?”
鄭美鳳聽到村民說鄭洪濤回來進了大隊辦公室,便風風火火跑了進來。剛邁進門,便聽見鄭建國說這話。鄭美鳳心想二人又在辯論什么。一臉的喜悅。鄭美鳳:
“二哥,你該說啥還說啥!我可不是來給他投票護短的!”
嗓管理包含哀痛。鄭建國:
“說啥都晚了……”
鄭美鳳不解。狐疑的眼神瞥向鄭建國又移回落在萎縮的背影上。鄭洪濤依然佝僂身子,一雙手揪住頭發的雙臂托付起頭顱。好似這顆頭顱有千金沉重一般。鄭洪濤不敢抬頭看鄭美鳳一眼。一種不祥的預感在鄭美鳳心底擴張開來。鄭美鳳著急追問道:
“晚了?晚了是啥意思?”
鄭建國將桌上材料遞給鄭美鳳。
鄭美鳳知道,在這個歷史的特殊時期往往一個人命運的顛覆會發生在一夜間。她首先凝住呼吸想象她該怎樣給丈夫理解支持,因為他是她心底最優秀的。她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鄭洪濤。好像手里的文件無關他一般。鄭美鳳:
“他爹,這是咋回事,你到底出了啥事?”
鄭洪濤沒有回答,還是繼續佝僂著身子。
鄭美鳳:“你給我挺直腰桿坐直了。我鄭家的男人啥時候像你這副坐姿?”
鄭洪濤慢慢挺立身子。他的唇上是一排牙印。淚眼婆娑,鼻涕基本上流進了嘴里,嘴唇卻顫抖著不發而出哀憐……
鄭美鳳心底忽然就想被抽空一樣難受。她的目光終于從他的肢體移動到了那仿佛遠隔十萬八千里的文件上。
“歲”字排九號平房門口。呂嬡仙劈柴。賈中華佝僂著身子將劈短的柴火拾進筐中。筐子已經堆滿。賈中華:
“嬡仙,別劈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飯。”
呂嬡仙:“姐夫,你就別管了。你車禍受了傷,我多劈些夠你用段時間。不然我去了,你掙到傷口咋辦?我姐在大食堂下班又挺晚的。”
一股溫暖的暖流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進賈中華心低。一娘養的咋就這般差異?賈中華:
“嬡仙,你姐要是像你這般體貼該多好。”
呂嬡仙:“姐夫,你倆還常常吵架么?”
賈中華:“你姐的話有時能將人噎死。遇到這樣的渾人,想不吵,難。”
呂嬡仙今年已經二十一歲,農村的相親相了個遍但還是沒有一個令她相中的。呂玉仙似乎聽呂國珍提及,紅河有一位實習醫生曾令呂嬡仙心動,但她的熱臉卻又貼上了別人的冷屁股。呂國珍將這事道出,是囑托三兒女暗自留意身邊可有合適的人選。
呂玉仙便寫信回去,說明已經物色好了一人。這樣,讓呂嬡仙動身之前還是直奔了一趟紅河。紅河無望,呂嬡仙轉至靖城。
話說,何玉明調走,鐵工劉小賢與鐘洪亮便搬進了何玉明的宿舍居住。賈中華曾經下到車間時,劉小賢剛招進廠成為了他的徒弟。晃眼劉小賢二十五六歲還未處上對象。呂玉仙提及。又看了照片。劉小賢樂意相親。
呂玉仙雖然要呂嬡仙過來相親,但她還是存留心眼兒。偷著空兒,呂玉仙悄悄進屋。像賊一樣,呂玉仙將二人的話聽了個大概。賈中華數落剛落下,呂玉仙猛然一腳踢在木門上。
呂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