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來弟最終和楊翠娥辦了離婚手續。潭寅、潭琴的戶口隨之轉到了云南靖城總站來。原定計劃,潭榮的戶口落戶貴州老家。
一切正按照預定走向。潭來弟多少有些成就感。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楊翠娥意外懷孕。楊翠娥生產面臨兩種結果:
其一:暴露假離婚。因為離婚后夫妻生活如舊。
其二:真離婚。楊翠娥腹中的胎兒來源不明。
潭來弟讓引產。楊翠娥卻不依。產下也只是名聲問題,相對成型的落戶不會帶來影響。潭來弟沉默算允許。再一番考慮。離婚可算是關起門來自己屋里的事。潭來弟決定調離總站前往小站。一切為復婚遷出戶口做準備。
瞌睡遇到枕頭。潭來弟有這打算。趙仁君便找到潭來弟談話動員。總站小分站黃泥堡原車隊長調往春城。趙仁君動員潭來弟下到最艱苦的運輸前線工作。潭來弟道出距離貴州更遠會更加牽掛。趙仁君話語暗示只要將貨運指標搞上去,戶籍一類總站自會考慮。
黃泥堡離靖城三十公里,距離越州小鎮七八公里,距離東山煤礦五十公里。總站為滇東北最大的運輸樞紐。黃泥堡設車隊,其最要目的便是便宜東山煤礦的運輸。黃泥堡車隊建造在一座緩緩的上坡上。黃泥堡分岔,從東至東山,向南則良縣。潭來弟深知其枯燥乏味,但是,為了兒女他愿意犧牲。另一方面,黃泥堡距離靖城不遠,因此每周有運輸入城的客車接送。
人在饑渴中,香脆的大餅雖然墜落沾染了灰塵,但拍打土層也無妨,卻也誘惑焦香。
無需耗費時間,潭來弟申請報告批復。
電報送至貴州。楊翠娥火速趕來。潭來弟轉了孩子的學籍。
這天晚上,潭琴來到汪文清家告別。
潭琴推門進來后只見汪文清一人在家正拖地。潭琴:
“咦!文清姐,文玉呢?”
汪文清手杵拖把站立說話:
“她帶文潔出去玩耍了。”
潭琴:“我是來向你告別的,可能你以后就見不到我了。”
汪文清一頭霧水。詢問。
潭琴簡單說明后掏出一支鉛筆想送給汪文玉。她讓她轉交。
汪文清還是有些狐疑。汪文清:
“干嘛要送鉛筆?”
潭琴:“她使用鉛筆時便如同見到了我。”
汪文清有些過“軸”。汪文清:
“那用完了豈不什么也記不起了?”
潭琴:“哦……?”了一聲。
汪文清往返良縣途徑黃泥堡。只說仿佛一個孤站。潭琴只說聽聞每周也有客車進城。汪文清強調那是一周,哪有居住總站能夠隨時進城的方便。潭琴對方位沒有概念。汪文清又說明。潭琴稱贊她了解。又詢問車隊大小。汪文清只說也不好比較。總站多個車隊組成,黃泥堡僅僅只是一個車隊。潭琴一陣失望。汪文清又說那是一個不上不下的獨立小站,相比總站差距忒大。呆總站夜晚可以到我家來講故事多好。
潭琴說,不清楚大人的決定。但去到那里,可以把媽媽從農村接出來一起生活。
汪文清忽然羨慕起健全的家庭。一陣情緒上頭,便拼命拖地。仿佛不斷涂抹的濕氣才能夠冷卻內心缺乏的某種東西似的。
汪文清異樣。潭琴并未發現。潭琴心底盤算著。潭琴:
“我們就不說黃泥堡的事了。文清姐,我可是還一直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