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口缸是我家用于洗屁股的。”
一口水噴出。賈杰敏:
“你家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
楊江英窘迫笑出。李翠忽然提高聲音:
“小江英,你搞什么鬼?一股酸菜味兒,可是又偷了我的酸菜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熬不過今夜。”
公鴨般的聲音依附。任天堂:
“那么大的女孩子了,不會羞,成天不是偷這便是偷那的。留在家里連小弟都照顧不好。”
賈杰敏再次告辭。楊江英再次拖拽挽留。又說一會兒帶領去陳麗蓉家玩耍。下了臺階。李翠出了廚房責令洗碗。楊江英手腕胳膊轉入。楊江玲進入小房間。任天堂也出了廚房進入臥室。任小濤一個人磨蹭還在端碗。楊江英來到飯桌打量,提起一條魚的尾巴便撕開分段遞給賈杰敏。搖頭。任小濤暗暗打量。任小濤:
“爸……?”
任天堂再次進廚房。眼紅揚手便敲在后背。楊江英縮肩。任天堂:
“就知道,只要老子一邁出廚房,你便要來偷你弟弟的魚。”
里屋。李翠:
“小江英,可是一條魚你還不留給你弟弟?你個白眼狼爛草鞋狼心狗肺的壞東西,眼里只有你自己。”
任小濤繼續下咽飯粒。扯開嗓子。楊江英:
“小濤又不吃。他怕刺。”
任天堂:“小濤不吃也輪不到你!”
撕開的一段已經在口里。任天堂伸手去奪她手捏的另段。齊耳的短發晃蕩,東張西望的眼睛仿佛偵察兵。楊江英晃動身子從胳膊下逃跑出去。
龍占權被捕后,總站領導班子進行了“大換血”。新一任站長是從顯威縣調過來的車廳生。胡景亮卻被安置在副位。盡管趙仁君運籌帷幄,但仕途卻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趙仁君下調運調科分管。慶幸的是,陳雅雯還能留守廣播室。
開始的時候,趙仁君打算扶正陳雅雯。金長娟在大庭廣眾鬧開,趙仁君不得不注意影響。一段時間平復。趙仁君再度涌上心思。金長娟再鬧黨委辦公室。由此,趙仁君再度穩住念頭。職務下調。趙仁君將滿腹的恨意發揮在金長娟身上。
生活有時仿佛就像般不倒的不倒翁般不斷搖擺的玩笑。金長娟極力力爭丈夫回歸,可回歸的卻是行尸走肉般幽怨的肉體。在無性婚姻里,冰冷是冷至骨髓的囚牢。盡管如此,趙仁君還是得按既定模式走下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車廳生調研建筑年限。花園中心的某像被拆除。重新豎立的三面紅旗增加高度。紅旗迎著正東方。步入總站大門,一眼可見百米處嶄新的標志性建筑。白墻血紅字體:
正東方:中國共產黨萬歲!
正南方:總路線萬歲!
正西方:***萬歲!
正北方:人們公社萬歲!
新建造轉換新思想。趙仁君卻生活得壓抑。任天堂每每議論提及趙仁君覺得他放了好生活不會享受。對于一簍簍背回家沉重的焦炭來說,趙仁君不屑。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卻也是言語間提及,家門口便會堆積如山。任天堂忽然心底失衡。李翠卻譏諷趙仁君不安于自己的命運。任天堂撂挑子釣魚。李翠忽然也不干了。但是,家里使用的焦炭必須得有補充。于是,楊江玲、楊江英指派為主要勞動力。
賈杰敏再見面,楊江英要她一塊去撿焦炭。賈杰敏詫異天基本黑沉下來還要前往。楊江英:
“就像一個老晚媽一樣,近段時間都命令我和楊江玲撿焦炭,否則不給吃晚飯。”
賈杰敏吃了晚飯出門。又詢問。只搖頭。再詢問楊江玲。說明先一步已去了翻沙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