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玉仙:“也不知是誰的賤種,家里沒一個人像她!”
這句話激起了賈杰敏所有積壓的哀怨。她哭喪著一邊從地面上站起身來,一邊用嘶啞著聲音說:
“那我的親生父母到底在那里?”她想,這次她是在跟老天爺“借”了膽子,即便是再要遭到毒打,那就一次痛到墮入深淵。但事態的發展并沒有向著她的預期而來。即便是一向高高在上的母親,眼里除了表示對她的驚詫外,有的就是感覺到這個逆來順受的“小賤人”要翻天了。她冷厲的目光掃視過去:
“在大山背后,在瀘州你爸爸的相好那里!”說完,她又凝眼望她。冷冷地,她又扔了一句過去:
“難不成你這個小賤人還想翻山越嶺去尋找?”
賈中華:“長輩也要有一個長輩的樣子。”
一聲嘶吼。呂玉仙:
“難道是老子說錯了?你就有長輩樣子?”
賈中華不滿的眼神斜瞥過去。賈中華:
“什么瀘州、什么亂七八糟的?在大山背后還差不多!”他說著話,伸手過去拿起了妻子剛剛放下的水煙筒,點燃煙霧。
賈家屋里的氛圍似乎在他們二人的掌控之中卻又不是。因為他們往往背離主題。他們會在極短的時間里將這件事說成另一件事兒,甚至更多。由此,任意演變魔術師的手法成為了他們一道名副其實的招牌特色“菜”。
廚房里氣氛沉默。賈杰剛等待賈杰敏洗漱后使用盆。可是,毛巾擦拭后的眼睛又盈滿淚水。她的目光注視在他點燃的香煙上。賈杰剛催促。賈杰敏:
“在哪座大山背后?告訴我去找他們!”
生硬地甩出一句。呂玉仙:
“這么大天黑的,山上野獸出沒,生吃了你還嫌瘦!”
她胸口憋著一股來至于挑戰暗夜真實的感受。一股勇猛之氣搗鼓在
胸。賈杰敏:
“即便被吃了,我也要找去!”
過足了煙癮,呂玉仙悠閑地拿起了針線盒里的布鞋。一針扎進拖拉線頭。沉思片刻。呂玉仙覺得賈杰敏似乎長大了。如果還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只怕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但是,讓她糾正這比登天還難。因為她認定一旦話語出口如同“圣旨”。再想即便是賈中華都跟隨掩蓋,難不成她從不放眼睛里的小“賤人”還能翻天?
極其輕描淡寫。呂玉仙:
“人家都不要球你了,你還好意思厚臉皮去找?”
賈杰剛在一旁湊合說:“就是,人家都不要你了。”
呂玉仙不時更換著版本,這令賈杰敏很是費解。平日里從來不敢問及,這次,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她以毛巾捂住面頰鼓足勇氣追問:
“您不要管我是否厚著臉皮,他們到底在哪里,只要‘你’告訴我就行。她們又是為什么要將我送出來的?”
正是這個來至于農村“妹妹”,賈杰剛憑空遭受了體罰。專心聽她發出的每一個字音。賈杰剛:
“媽媽,剛才她說‘你’,她對‘您’不禮貌,她沒有稱呼‘您’!”
一口煙噴出。賈中華說:
“杰剛被你弄得就像你的應聲蟲了。”
呂玉仙永遠不拿正眼看人。戳著手里的針,一眼“孟”氏眼法過去。呂玉仙回擊:
“你的‘應聲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