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養我的母親
為照耀我的陽光
為盛開的鮮花
我
沒有理由沉沒
賈杰敏手捧著雜志接過來看了又看。由衷的欽佩從心底而升。賈中華崇拜趙玉泉。賈杰敏:
“你這篇頭發應該拿去讓趙伯伯看看。”
賈杰棱表示,這是發表在總站的詩刊上,他是文人自然就能看到。且署名賈杰玲,他更是能夠聯系起來。
賈杰敏認為賈杰玲比賈杰棱更動聽。賈杰棱沉思決定更替為賈杰玲。又明確之所以有了向上的動力,其實還是要感謝趙玉泉。趙玉泉在賈家屬于文化的代言人,因此而有了潛移默化的推動力。
賈杰敏揣測。賈杰敏詢問,是否有了戀愛對象。她讓她聊聊《告……》中的他是怎樣一個人。
臉紅心跳。賈杰玲忙稱,這僅為虛設。賈杰敏有些軸。她狐疑她所謂的虛設。賈杰敏質疑的是,怎么能將莫須有的人物“虛設”出來而寄以一份感情的抒發?
賈杰玲打量她琢磨的樣子忙告訴她,“虛設”就是將沒有的真實擬定出來而寄以感情的揮發,正如你語文中學習到的夸張比喻手法。
賈杰敏提出疑異。她表面,夸張比喻都跟你這個不同,雖然都為借喻而達到修辭的目的,但沒有你這個“虛設”擬定人物誘導向著一個目標而飛翔的效果。
賈杰玲實在想不出來以什么話語來溝通。她只能說她是木魚腦殼。
賈杰玲如此總結,賈杰敏索性就“軸”到底了。她又發出疑惑:
“沒經歷過的你‘虛設’而出一個‘他’,積極向上的尺度你又如何把握?事實上因戀愛而沉淪的大有人在,萬一不是飛翔而是泥陷呢?”
賈杰玲表示:“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其實,賈杰敏心底多少有些落寞之味。賈杰玲的優秀并非她能認知超越。正如書寫出悲情《水仙花》歌劇凄美的愛情故事并非她這樣不斷抹淚便能抒發出來一樣,她認定賈杰玲必定能達到創作的高度。因為她能高瞻遠視,而她卻畏懼人性辨別不清。
汪文清這兩天老感覺體內涌動著一股燥熱的想往之情。床遞間,周泊景行入機器人,因此為難了汪文清既羞怯又向往又難以啟齒。
迷蒙的月光映入玻璃窗灑在地面。汪文清忽然有些惱怒。一咕嚕起身。猛然拖拽窗簾。再躺上床。她以手臂輕輕碰了碰他。聲音輕柔。汪文清:
“嗯,泊景,睡了么?我……想……”
周泊景背脊對著她沒有回頭。汪文清搭手摟了過去。周泊景猛然一拐拐在胸口。汪文清按揉。淚花淤出。周泊景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周泊景:
“睡覺!”
汪文清雖然能感受到他脊背的溫度,但她卻覺得是冷涼的。特別是他命令似的話語加劇催化著她胸口的痛徹感。
哽噎下咽。汪文清:
“你怎么這樣黑心,沒心情也不必拐我胸啊?”
依然脊背而對。越發陰涼。周泊景:
“什么叫黑心?你才黑心,不知道男人縱欲短壽么?我看你才憋著孬心眼呢!”
汪文清:“男人這樣就會短壽?”她首次聽到有關男人的這個定論。
周泊景:“你沒看《聊齋》上那些掏精吸血的妖怪么?!”
《聊齋》的小畫書汪文清看過幾本。她曾也痛恨那些變化無常的妖精們。她一直以為男人們每每昏昏噩噩,主要是因為陰物們吸取了陽物的元氣。她完全相信了他。汪文清想:
或許,其他屋子里的女人都應該是這樣忍耐過來呢?
那么,其他屋子里的女人也應該是這樣煎熬守住本分?否則,誰會愿意早早守寡呢?
忽然,她譴責她的過分要求。看來,是她先傷害了他的心?想起佐國強,她認為周泊景屬于正人君子。她內心催促她跟他道歉。
她不敢再逾越他的空間。畏縮著她說了些包含歉意的話。可是,她的話語尚未說完,便傳來了他的呼嚕聲……
暗夜被充滿節奏的響聲震得搖晃。搖晃,搖晃搗鼓著搖晃卻仿佛惡魔一般不斷挖掘著她隱秘處騷動的流淌……
陽光掙扎著穿透云層終于露出燦爛的笑臉。
今天雖是禮拜天。趙玉泉早已養成了早起的習慣。趙曉敏下了面條。趙玉泉早點過后出了門。
下坡向左拐便是通往燈光球場的路,賈中華家熟悉的門坎就在左邊那條必經之路上;一條沿著曼延坡上去通往廠區的道路,卻少了平日老少青壯們蜂擁行走上班的身影。雖然一個禮拜休息一天,一旦趙玉泉休息下來,便越發顯得無所歸處便越發地空洞了。稍站立調整。除了賈中華的家,他實在不想去任何別的什么地方。
趙玉泉推門進入。呂玉仙已經彎弓身子洗開了衣服。趙玉泉詢問她禮拜天也不休息休息。
片刻沉默。呂玉仙:
“趙大技術員,這么多年來,你可是第一次見我禮拜天洗衣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