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瓊手臂扶在胡意君的肩上搖晃著:
“媽,看你說的什么話,‘四不像’都說出來了?”
胡意君:“歹話!”
又說:“好話歹說,歹話好聽你不知道么!”
其實,胡意君心理一直都覺得很憋屈。似乎兒女們大了,她就成為了一個無用之人。人生的樂趣不就是在于床笫之間么?不知怎地,她就是喜歡聽老牛踏在窯泥潭里踩踏的黏糊夾雜著抽掖的聲音。尋著這個特殊的聲響,她的心底溫暖得形同一池蕩漾的春水——波光粼粼。仿佛她的心也年輕起來充滿了紅潤。前一刻萬艷芬道破,或多或少,她感覺顏面受損。在接下來的事件中想要找補,可是,幺女又抵制。呂少瓊全然不明白,即便她是老人,她也同樣需要找到心理的平衡點。
呂家跟其它總站家庭大致相同,磕磕碰碰過后,一家人仍然要共聚在同一個屋檐下。呂俊到了開席時卻又睡去,倒是呂羽睡醒一覺,萬艷芬只得背在脊背享用家宴。呂少聰給每人斟酒,大家剛要舉杯,呂少林忽然想起還沒放鞭炮。
呂少瓊忙阻攔說,呂俊睡著呢,別驚擾到他。
呂少宏疑惑發問:“不放,會不會少了往日的氣氛?”
胡意君:“氣氛還不是大家造的,吃過年夜飯又爆,可是年還會將我們阻攔下,不讓我們跨過?”
胡意君發話,呂少林又放下了炮竹。大家便端起酒杯,同祝了母親大人的身體安康后共飲。放下酒杯,呂少宏調侃問大家,這里誰最大?
不假思索,呂少聰回答,當然是母親大人最大。
呂少宏:“no!”
桌子上所有眼睛都集聚停留在他的臉上。漫不經心,呂少宏轉回頭打量著呼呼而睡的呂俊說:
“他最大!”
李旻剛想發問。呂少宏接著說:
“為什么說他最大,原本開席前都要放鞭炮‘封’歲的,今年被他的瞌睡攪繞了。這樣,豈不是他最大?”潭琴聽完他的介紹,以手拐碰去。潭琴:
“就你能說,能將歪理正說。”
呂少宏卻喜于忘色:
“難道不是么?”
呂少瓊笑道:
“暗想是這個道理,所以呀,你如果嫉妒了,那你也加快步伐,明年春節也造出一個取代這‘大王’的位置來?”
呂少宏說,這該她努力。說著,他用嘴呶了呶身邊的潭琴。
呂少瓊:
“我看最該努力的人是你,你早該努力穩定下了?一會兒帶一個姓張的,過幾天又是姓王的女友,今天的又姓了潭。明天的姓啥,我們都無所適從了。”說著,大家笑了起來。呂少陽一點不介意。呂少陽:
“好在我們家的看破了這一點,所以,急早抽身。”
萬艷芬忽然聽到呂少陽把她與小叔子并連一起說事,只向呂少宏投去一瞥。呂少宏正巧對視她目光尋味兒。二人目光交匯,竟然都有些尷尬。呂少宏移開目光落在呂少瓊面上:
“瓊,怎么你盡出你四哥的丑呢?”
又說:“沒辦法,我們家首先要老太君認肯。老太君不點頭,你哥我焉能走下去么?笨!”
又說:“再者說,這說明你哥我有魅力嘛!說明咋爸咋媽在創造你我時,都是用的上等基因。”
呂少瓊抿嘴樂了。呂少瓊:
“宏,全家就你嘴甜會說話,是變著花樣兒地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是變著花樣兒拍老太君的馬屁?”
呂少林:“就是,當心拍到馬蹄子上去,嘔?”
胡意君哀怨地瞥了一眼過去:
“你才馬蹄子呢!”
又說:“越發的不像話了,當著人家小潭的面。”
見母親收斂笑容。呂少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