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馬蹄子,那這基因又是從何而來呢?”
大家一下子樂開了。胡意君從未聽到過這基因一詞,有些兒囫圇。又見大家都示笑,便說:
“又在說我啥缺德話呢?”
李旻:“媽,沒有說啥。五妹是說你的基因好呢!不然,咋能生出這般俊俏的兒女。”
胡意君:“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們就是這樣來糊弄我的?”
潭琴:“胡娘娘,他們說的基因是說你遺傳好的東西呢!”
胡意君眼睛掃過去有再接話。
李旻感覺,一個女兒家家的,來到家里怎么說老人都應該過問一下,以表對對方的重視。胡意君總感覺自己的兒女是龍是鳳,對外界步入者總表輕視。李旻是長嫂。李旻:
“小潭,你父母在那個單位工作?”
潭琴:“我父親也是總站的工人,母親……是家屬工。”
呂少林:“總站,那他們是在那個車間?”呂少林心想或許他應該認識。
呂少宏:“你們看看,人家小潭才第一次來我們家,你們跟查戶口似的。太平洋的警察么?”
萬艷芬:“宏,大家還不是關心你嘛!”她學著他們家的人以最后一個字愛妮而稱。
呂少宏瞟了她眼。呂少宏:
“關心,哼……!”呂少宏這鼻哼其中包含了什么埋怨、萬艷芬是知道的。萬艷芬不再接話。倒是呂少聰感覺自己一大哥,該發表兩句。呂少聰:
“宏,假如你帶回女朋友來,大家都不聞不問的,視若不見,這樣讓人家姑娘家感覺我們家庭是不是有問題,竟如此冷漠?”
又說:“林在總站工作,他的意思不過是問一下,或許他認識她的父母呢?”
呂少宏:“林肯定不會認識,因為小潭的父母在黃泥堡工作。”
呂少林有些兒驚詫:
“黃泥堡八車隊?”
胡意君:“是嗎,聽說那里是潭來弟當隊長?”
潭琴嫣然一笑。潭琴:
“那正是家父,胡娘娘你也認識他么?”
胡意君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胡意君:
“僅僅聽聞。”
潭琴見胡意君臉色下沉暗叫不妙。她心虛公交車上偷衣服鬧出的公眾事件。
潭琴的擔心遠遠沒有她能想象到的后果嚴重。胡意君早就聽到了另外的傳聞。
不落實處的不安猶如玻璃窗上懊惱無縫隙可飛出的蒼蠅。潭琴在心底暗暗禱告他們了解的局限性。
李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她對焦炭的戀情門前猶如小山頭,卻忽略年幼的楊江英脊如駱駝。那么,一件紅燈芯絨外衣呢?特別是在屋頂遭到不斷扔上的石塊后,李翠的還擊不放過一絲一縷。
胡意君相信冥冥之中有輪回。她堅信,正是靈魂在不斷的穿越中,投生轉世而脫不完動物的獸性,這才有了“滅絕人性”的齷蹉。她最初聽到潭家事時,她除了感到震驚剩下的就是鄙視。靈魂中,她自認為她要高出總站一般民眾。自從呂先旺下世,她一個柔弱婦女拖著五個兒女應是將他們帶大成人。正因為如此,每每在兒女們面前,她能夠以功臣之分量面示他們;正因為如此,她連同她的兒女們似乎都要高過總站人一籌。當然,對于自視清高的人來說,心理上的高傲斷然接受不了一位如此污穢的女子對面而聚。春節尤勝。
胡意君忽然感覺胃口里就像咽下了一只蒼蠅般惡心。沒有顧及兒女們的情緒便站起身,穿過走道,獨自出了家門。
李旻見狀便起身跟了出去。二人進到廚房。李旻:|
“媽,看你臉色不好?”
胡意君沉著臉。胡意君:
“讓宏出來?”
李旻狐疑著:“媽,今晚可是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