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看了看來人,中年男子心中滿是疑惑,這一男一女長相不俗,穿著打扮也是富貴人家出身,怎么跑到這洼地來了?
“二位不知來此處作甚?這里臟得很。”
“無妨,這位大哥不用慌張,我們路過杏花營,閑來無事,看到林中冒氣濃煙,心下好奇,便走過來瞧瞧。”
中年男子憨厚的笑了笑,“也不怪公子好奇,若是生人,如此濃煙,還真以為誰把林子點了呢。”
“確實如此,之前路過的時候,根本沒看到那條小路,起初還真以為林子著了火呢,沒想到沿著小路走過來,竟發現林中還有一塊這樣的土崗子。”
“哎,這處洼地也只有我們杏花營鎮上的人才曉得,每年打三月起,林子里就開始長草,不管又不行,各家各戶鋤了草就往洼地扔。時間久了,草葉腐爛,飄出一股難聞的怪味,所以,每隔段時間,誰看著草太多了,就把早先曬干的那些給燒掉。鎮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只要這邊一冒煙,那肯定是在燒草了,也沒人會驚訝!”
“原來如此!”蘇瞻和善的笑了笑,等著中年人放松下來,二人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
中年男子叫楊貴,一家子世世代代生活在杏花營,種著一片果林,每年家里大部分收入都來自這片杏林,所以對杏林異常上心。
一邊幫著楊貴往火里扔草,一邊閑聊般打聽些事情,楊貴也沒有防備,所以有什么就說什么。
“楊大哥,這杏花營一直如此么?這么多年,那得燒多少草?”
“哪能一直如此,以前啊,聽俺爹說過,林子里的草大都堆到西邊河溝里去。后來,蓋房挖土,弄出來一塊洼地,也就不跑那么遠了。”
“那十一年前呢?”
“十一年前?那時候土崗子就已經在了,雖然還沒現在大,但大家都懶得跑太遠,直接把草往土崗子里扔。哎,那年也是怪事不斷啊!”
說到此處,楊貴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苦澀。
“不知是什么怪事?”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事,那年五月里,祥符那邊來了許多軍爺,將鎮子折騰了個底朝天,說是朝廷丟了什么銀車。那時候俺爹說了幾句不中聽的,還被打了一頓。”
怪不得楊貴會面露苦澀,想來當年銀子丟失后,杏花營小鎮上的百姓沒少遭難。不過也不能全怪錦衣衛,千戶所眼皮子底下丟了如此多銀子,錦衣衛不發瘋才怪。
“后來難道還有怪事發生?”
“怪事還有,不過不是后邊發生,而是前邊發生的,朝廷查劫銀之前,鎮上曾來過一個戲班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戲班子住下當天晚上,那班主就得了怪病死在了鎮子上,大家都說那個戲班子撞了邪,惹了不該惹的東西。戲班子離開后,當天晚上,他們住的院子就開始鬧鬼,那個院子到現在還空著,根本沒人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