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院引琉璃廠而得名,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院子,而是一條長街,號稱西市商貿區。
入夜之后,琉璃院張燈結彩,兩側掛滿了紅燈籠,而在琉璃院最中央位置,便是京城最為有名的北淮樓。
上元節燈會,文人雅士,自然少不了佳人作伴,所以,大多數人都會在北淮樓停留。聽說今晚上李東陽、劉健等人也會來北淮樓,這就更讓人期待了。
兩側有不少年輕男女熱熱鬧鬧的猜著燈謎,蘇瞻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以他的經歷,早過了吟詩弄月,猜謎泡妞的階段了。恰恰大小姐也不怎么喜歡這種俗事,兩個人不做停留,直接從人群中穿過,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北淮樓門口。
一入北淮樓,同樣熱鬧非凡,不過此處的熱鬧與外邊的熱鬧不同。街上的熱鬧屬于亂,而北淮樓里的熱鬧屬于氣氛火熱。
既然來到北淮樓,自然是要找蘇三的,蘇瞻和張紫涵也沒多想,進了樓就跟龜奴知會了一聲,說是要見蘇三。
不過,這一幕落到眾人眼中,反應可就不同了,許多男男女女盯著蘇瞻一陣猛瞧,你特么是誰啊,進了樓就要見蘇大家,蘇大家可是京城第一歌妓,豈是你個土包子想見就能見的?
北淮樓燈光有些暗,再加上大小姐一身男兒裝扮,一時間竟無人認出蘇瞻旁邊那位是誰,還以為是跟著一起來尋歡作樂的呢。
蘇瞻聳聳肩,表情有些無奈,不就是見見蘇三么?瞧把你們激動地,我若說旁邊這位張家大小姐是我未來媳婦,你們是不是要被嚇死?
一名藍袍公子摟著一名女子,端著酒杯不屑的冷笑著,“這位兄臺,你還是歇歇吧,今天樓里不知來了多少文人才子,各個都想見蘇大家。眾位都沒能如愿,你嘛.....哈哈.....蘇大家要是答應見你,本公子就把頭擰......”
嘎,藍袍公子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愣住了,此時,整個北淮樓大廳鴉雀無聲,大家都傻愣愣的看著二樓那位白衣似雪的佳人。
蘇大家居然出來了,哦,她下樓梯了,她在笑,慢慢跑著,緊接著......我去.....
蘇大家居然撞進了某位男人的懷中,俏臉微紅,高興地眼睛到瞇了起來。
這特么.....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一向自視甚高的蘇大家怎么主動投懷送抱?這個陌生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蘇大家傾心。
“公子,奴家就覺得你今晚會來!”蘇三從男人懷里抽出來,又趕緊向旁邊的大小姐施了一禮,在大小姐面前,蘇三還是很懂分寸的。
隨著蘇三往樓上走了兩步,蘇瞻突然轉過頭,沖著那名藍袍公子笑了笑,“這位兄臺,不知你剛才想說什么,把頭擰.....擰下來當尿壺踢?”
“......”藍袍公子臉色難看,不是氣的,而是臊的,“這個.....你聽錯了,本公子想說把頭擰兩下。嘿,不知兄臺貴姓,面生啊。”
“祥符,蘇瞻,最近剛來京城,面生是應該的。”
祥符蘇瞻?怎么聽上去這么熟悉呢?旁邊有人想起了什么,猛地大聲道,“蘇瞻蘇立言,他不就是那個祥符錦衣衛副千戶,跟孫夫人有親戚關系的家伙么?”
此時,蘇瞻還沒進屋呢,正好聽到這些話,于是,他暗自搖頭。劉瑾啊劉瑾,都是你辦的好事啊。
說是參加燈會,不過是在李東陽等人面前露個臉而已,對于猜謎以及彩頭什么的,蘇瞻真的不感興趣,也沒想過參加猜燈謎。
自從進了屋,他就考慮著該怎么把凌凱峰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