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義徹底掌控鎮撫司,這絕對不是蘇瞻想看到的情況,一旦錦衣衛成了石文義的一言堂,那還有他蘇立言好日子過?
所以,無論如何要保住凌凱峰,就算保不住北鎮撫司,至少能控制南鎮撫司,這樣,石文義總有些顧忌,不能想干嘛就干嘛。
蘇瞻沒忘記諸葛延是怎么死的,早晚有一天要搞死劉瑾的,而現在根本沒有資本跟劉瑾正面抗衡,他蘇立言需要時間,所以需要有人能在鎮撫司內頂住來自石文義的壓力。
隨著朱厚照上臺,牟斌失勢已是大勢所趨,就算他蘇瞻也無法改變這一點,所以,想保南鎮撫司,先保凌凱峰。
當然,他蘇立言也可以想辦法代替牟斌,掌控整個錦衣衛,可現在他蘇某人資歷太淺,還是不具備太強的信服力。
時間啊,到用的時候才覺得不夠。要保住凌凱峰,就要讓他從官銀丟失案中摘出來,這事情可不簡單啊。
而且,蘇瞻發現他首先要面對的問題是,怎么見到凌凱峰,現在就連牟斌都進不去詔獄,他蘇立言又有什么資格進詔獄?石文義又不是傻蛋,不讓牟斌進詔獄,難道會讓他蘇某人進詔獄?
從鎮撫司離開后,蘇瞻一直想著怎么進詔獄,很快就琢磨出一個好主意來。我蘇立言進不去詔獄,但是有一個人卻可以隨便進詔獄,而石文義還不敢攔。
嘿嘿,劉瑾,你打得一手好算盤,但蘇某人也不是吃干飯的,咱們就看看誰手腕更高明。
離開鎮撫司,就回到了定國公府,眼瞅著熱氣球弄得差不多了,蘇瞻隨著老國公張懋回到英國公府。
進了門,張懋解開披風,頗有深意的笑道,“小皮猴,去鎮撫司了?怎么樣,想到辦法解決錦衣衛的問題了么?”
其實,張懋也不希望石文義獨霸錦衣衛,這對英國公府未必是什么好事情。雖然錦衣衛不敢對英國公府不利,但英國公府卻希望錦衣衛有自己的人。
有些時候,英國公府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讓錦衣衛去辦。總之,張懋希望自家未來孫女婿能立足錦衣衛鎮撫司,自家人總比那個石文義可靠一萬倍。
老祖宗知道自己去鎮撫司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英國公府手眼通天,恐怕他蘇某人剛到鎮撫司門口,就有人把消息傳過來了。
低頭想了想,蘇瞻笑道,“老公爺,其實這事沒那么難,只要證明凌凱峰是無辜的,一切迎刃而解。”
“怎么?你小子想查這個案子?陛下可是將這個案子交給石文義了,你想查,不容易啊!”走進屋后,張懋坐在椅子上喝著熱茶,“有件事兒老夫得告訴你一下,今天石文義進宮,并不是準備上元節的事情,而是商討官銀案。”
“額,我說石文義那老小子怎么進了宮,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只是,老祖宗,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張懋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沖著蘇瞻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很蠢啊,英國公府立足京城好幾代,你真以為是白混的呢?
跟老公爺聊了一會兒天,就聽到外邊響起腳步聲,孫夫人推開門,瞧見一老一少聊得開心,不禁苦笑道,“立言,你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還不去準備一下,你今晚上還得去琉璃院參加等會呢。”
“啊,把這事兒給忘了”蘇瞻一拍腦門,告一聲罪,趕緊跟著孫夫人走出屋。今天發生許多事情,再加上沒怎么睡覺,腦袋真有些渾渾噩噩的。
孫夫人早為蘇瞻準備了一套新的錦袍,有縈袖伺候著,很快便更衣完畢。
酉時初,蘇瞻和張紫涵等人便出門前往琉璃院。英國公府位于皇城東面,而琉璃院則位于皇城西面,正好一個大對角,等趕到琉璃院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末了。
冬天天短,酉時末,天色已經黑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