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金陵花開。古色古韻,更添別致。青磚古道,綠水紅花,那一層層滄桑厚重,如前年的絕唱,一條秦淮河,引來長江水,孕育了一幕幕秦淮風月。長江滾滾,歲月悠悠,多少英雄老去,化為塵土,唯有秦淮風月,還在唱響金陵城的雅韻。
車隊走進南京城,便看到一名年輕男子遠遠招著手,“涵姐姐,這邊,都等你半天了!”
年輕男子衣著華貴,相貌儒雅,一看就是勛貴子弟。張紫涵知道蘇瞻不認識,便笑著說道,“他啊,魏國公徐俌的孫子徐鵬舉,性格還算豪爽正直,心性不錯。”
“他就是徐鵬舉?我可是聽說他可是南京一霸,你還說他心性不錯?”蘇瞻不禁有些咋舌,這位徐鵬舉徐公子看上去文縐縐的,怎么看也不想紈绔土霸王啊。
“咯咯”這時旁邊的蕭綺月笑道,“公子,你也是少見多怪,以魏國公府在南京城的地位,就算徐公子什么都不做,他也是一霸啊。倒不是徐公子有多紈绔,他往秦淮河一坐,其他人自動躲得遠遠的,這也不能怪他啊。”
這倒是,魏國公坐鎮南京城,樹大根深,勢力龐大。南直隸可不比北直隸,北直隸的英國公府雖然也是牛哄哄的,但畢竟還有許多實權的王公大臣。但南直隸,要說實力,那可真是只有魏國公府一家,別無分號了。
馬車停下,蘇瞻趕緊下車,朝著徐鵬舉拱了拱手,“蘇立言見過徐公子。”
“你就是蘇立言?哈哈,過不了兩年,徐某可就要喊你一聲姐夫了,本公子可當不得你行禮,哈哈,日后,咱們還得多加親近才行!”
正如張紫涵所言,徐鵬舉果然比較豪爽,說話言行,很對蘇瞻的脾氣。
見到徐鵬舉后,張紫涵也從馬車上下來。蕭綺月最后一個走下馬車,恭恭敬敬的朝徐鵬舉福了一禮。
嗯?看到蕭綺月和張紫涵從一輛馬車里下來,徐鵬舉不禁沖蘇瞻多看了兩眼,牛逼啊,張大小姐居然同意了蘇立言納妾。此時,徐鵬舉有點佩服蘇瞻了,就蘇公子這份本事,學都學不來啊。
前往魏國公府的路上,張紫涵便談起了那封書信,“鵬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徐爺爺居然催促著我們趕路。”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鹽丁闖了按察司,具體情況,還得等你見了老祖宗才行!”徐鵬舉平日里也不怎么關心這種事兒,所以對浙江那邊的事一知半解。
由于蘇瞻一行人從北門而入,所以離著魏國公府非常近,僅僅半個時辰,車隊就抵達了魏國公府。真要說起來,魏國公府可比英國公府豪華氣派多了,作為南京城為數不多的實權派世家,府邸除了大,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
不過,像英國公府和魏國公府這樣的勛貴家族,已經不需要在宅院上下功夫了,它們的奢華在于內,而不在于外。
進了府,車隊自有下人去安排,蘇瞻和張紫涵隨著徐鵬舉往北堂走去,三人并沒有去客廳,而是直接去了北堂后院。徐俌和張懋差不多,由于年紀大了,喜歡安靜,平日里除了耍耍槍棒,就是擺弄那堆花花草草,至于南京京營的事情,一般都是徐鵬舉父子負責的。
“晚輩蘇立言、張紫涵,見過徐爺爺!”
徐俌回過頭,銳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道,“免了,免了,你們總算來嘍。呵呵,你就是蘇立言?果然是一表人才,你的事情,老夫可是聽了許多,這次張老頭倒是好運氣啊!”
徐俌并不像張懋那樣身材魁梧,他身材中等,有些偏瘦,穿著也沒什么講究。就徐公爺這身行頭,走在大街上,也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頭,沒人會認為他是南直隸土皇帝魏國公。
“承蒙徐公爺夸獎,晚輩不敢當,以前的事情,多是僥幸。要說能耐,還是我家老祖宗和徐公爺這樣的,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才是真的厲害!”
“呵呵”徐俌撫著胡須,眼神一亮。好小子,這馬屁拍的可真厲害,明知道是拍馬屁,偏偏很自然,“你小子,怪不得張老頭這么喜歡你。你啊,也別太自謙,過分的自謙,并不好。老夫說的可是實話,朝廷跟無生老母教折騰了這么久,一直沒什么進展,倒是你,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讓那無生老母教損兵折將,栽了個大跟頭。就憑你的本事,就比我家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