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房間里,窗戶開著一條縫,張紫涵和蕭綺月一直觀察著阮重,看著阮重突然一副無賴嘴臉,二女漸漸地多了一絲笑容。張紫涵關上窗戶,小聲問道,“綺月,你覺得阮重怎么樣?”
“此人可用,將他晾在亭子里兩個時辰,這老家伙居然動都沒動。這家伙,是真的舍不得這個機會,他等的時間太長了,已經等不了第二個伯樂到來了。想通了,也就沒那么多在乎了。他想喝酒,沒問題,咱們雖然算不上富甲天下,管他酒喝還是沒問題的。”
“不錯,我也覺得阮重可用,現在就看他有多大能力了。至少,現在只知道此人隱忍功夫不錯,懂得隱藏自己,至于能力,就要看看他一會兒是什么表現了。”
張紫涵起初并不覺得阮重有多重要,就算他是檢校,知道不少事情,那又如何呢?可蘇瞻就是認為阮重是個人才,張紫涵不知道蘇瞻為何由此判斷,可看著阮重一動不動的在亭子里吹了兩個時辰的冷風后,她漸漸有點明白蘇瞻的想法了。
新上司上任,唯有阮重沒去,司房點卯,又是阮重沒來。兩天時間里,要說按察司內誰最扎眼,那肯定是阮重了。阮重就有這種另類的方式,引起了蘇瞻的注意。
蘇瞻是故意將阮重扔到涼亭內吹冷風的,如果阮重受不了,自行離開,那就說明,一切都只是巧合。可要是不離開,那就說明阮重心機很深了。
事實證明,蘇瞻的判斷是對的,阮重不是個省油的燈,活脫脫一條老狐貍。
縈袖讓人弄了些吃的,順便送來一壇老燒酒,阮重酒足飯飽之后,很滿意的拍了拍肚皮。
回到屋中,看到房間內的張紫涵和蕭綺月,阮重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心安理得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張紫涵和蕭綺月相視一笑,阮重這老家伙果然早就知道她們在暗中觀察。此時,阮重白眉上挑,雙眼炯炯有神,哪還有半點渾渾噩噩的樣子?
“阮重,蘇某現在問你兩個問題,于承恩如何?又該如何整到于承恩?”這是蘇瞻給阮重出的考題,阮重想真正獲得一席之地,就必須證明自身的能力。
阮重心里了然,他捏著下巴,不慌不忙的笑道,“東翁,于承恩如何,已經不需要屬下評判了,‘人渣’兩個字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要整于承恩,其實就是在整于家。于承澤為人乖戾,囂張跋扈,對這位胞弟甚是看重。所以嘛,要對付于承恩,不能主動,只能被動。東翁只需要遞給于老二一把刀,讓他繼續為禍杭州。很快,就會民怨沸騰,等到了某種程度,東翁稍微使些手段,讓百姓攻擊布政使司,把事情鬧大些,到那時候,誰還能保住于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于家不倒,不是因為他們多厲害,而是,杭州百姓還在忍,當忍無可忍......呵呵.....”
靠,蘇瞻和張紫涵等人,全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阮重,這老家伙夠狠啊。
“再問你一個問題,聽說于老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可是為何對云娘沒有用強?”
阮重神秘一笑,“東翁,你可知道,今年五月份,浙江方面就知道了你要來杭州的消息。你說,你若是于承澤,你會怎么做?是讓于老二繼續無法無天亂來,還是收斂一點?”
“這.....跟本官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