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真是.....蘇立言也沒說抗旨不尊啊,他只是辦事速度有點慢而已。行啦,為兄懶得跟你聊這些,你呀,一會兒出去一趟,讓你的人放出風聲,就說蘇立言要包庇你,把所有的罪推到了鄧寅初身上。至于該怎么編,不用為兄教你了吧?”
頓頓口,于承澤又囑咐道:“辦完這事兒后,你再去五百兩黃金送到按察司去,記住,你親自送到按察司,別假手他人。”
“啊,大哥,你這是何意?不是已經給蘇立言一百兩了么,還送啊?”于承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雖然于家不缺這點錢,可那是幾百兩黃金了,有這些錢,我于二爺能睡幾個花魁?
“你....你怎么這么笨?你不去送錢,怎么坐實蘇立言包庇的事兒?你少說廢話,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記住,千萬別跟我打馬虎眼,你要是敢亂來,信不信我把你送回老家去?”
一聽回老家,于承恩就有點慫了,他可不想離開杭州。杭州山好水好人更好,這里到處都是美人,有享不盡的艷福,離開這個花花世界,日子還有什么意思?
今天,注定是個熱鬧的日子,午后按察司發出告示,宣布游子吟被殺案告破,兇手乃是鄧寅初。起初,大家不覺得有什么,可過了沒多久,杭州城就冒出許多傳言,許多人都說殺死游子吟的兇手不是鄧寅初,真兇另有其人。好像,真兇是于承恩于二爺。副按察使蘇瞻,為了包庇于承恩,就將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了鄧寅初身上。
傳言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別人不信。不知為何,大家一點都不吃驚,好像這才是應該發生的事情。浙江官場,鐵板一塊,大家互相照顧,官官相護,如果真冒出個不管不顧的,反而有些不正常了。可,杭州百姓依舊有些失落,難道浙江官場就沒人撬得動么?
似乎是為了證實傳言的真實性,于承恩竟然出現在按察司門口,還抱著一箱子黃金。
這下子,沒人在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了。百姓們不禁唏噓不已,當初蘇大人帶著錦衣衛洗劫凱原樓,大家還以為蘇大人是浙江另類,要翻動風雨呢,沒想到啊,才過了幾天,這位蘇大人就跟于家成為一丘之貉了。有不少人罵蘇瞻,當然,只能暗地里罵。
按察司后院,看著面前一箱子黃金,蘇瞻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個于承澤,果然不好對付啊,有了這箱子黃金,本官就坐實了包庇之罪了。這下,黃泥巴爛褲襠,不是屎也是屎嘍。”
張紫涵捏起一枚金錠,隨手顛了顛,“這也未必是什么壞事兒,雖然擔了罵名,但至少浙江官場會對你少幾分戒備。這對你以后做事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話是這么說,可名聲這東西,丟起來很容易,可要重新刷回來,可就麻煩了”蘇瞻自認為是刷名聲的高手,可也知道想在浙江刷名聲,難度有多大。
蘇大人定了鄧寅初的額罪,卻沒動于承恩,這事傳揚出去后,各方反響不一。閩中元捧著一本書,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這個蘇立言,果然是個聰明人,不管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說明一點,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短期內找咱們的麻煩。如此,甚好!”
鎮守太監王康面有擔憂道:“閔大人,咱家可是聽說這蘇立言詭計多端,善用奇謀,咱們可要小心他給咱們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萬一這小子包藏禍心,那克死要出大事兒的。”
“包藏禍心?呵呵,蘇立言肯定不好對付的,否則陛下也不會點了他來杭州。不過嘛,他只要識時務,不急著撕破臉,對咱們就是好事兒。不管有沒有禍心,咱們陪著他慢慢玩嘛!本官之前,就怕這蘇立言是個愣頭青,一上來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拼個你死我活,真那樣的話,咱們誰也落不下半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