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這事情太可怕了,逆黨是怎么弄出來這么多鋼刀的,他們又想干嘛?想了一會兒,依舊是愁眉不展,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杭州附近應該有逆黨制造兵器的據點。
走到齊木身前,還未開口,齊木反而扯著脖子吼了起來,“蘇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這碼頭是誰的地盤?這可都是于二爺的貨,你有幾個膽子敢查于二爺的買賣?”
蘇瞻本來就心情不好,齊木還如此囂張,他二話不說,照著齊木的臉頰啪啪啪就是幾巴掌,直到把齊木扇成豬頭,“齊木,你很好啊,你確定這都是于家的貨?嘿嘿,跟逆黨有勾結,你膽子不小啊,知道本公子是誰么?老子是錦衣衛,是專門負責追查剿滅逆黨的,事涉逆黨,誰也救不了你。”
“你胡說,你這是在污蔑,齊某什么時候跟逆黨有勾結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哼,不過蘇大人,你可別忘了,這里是杭州城,不是北直隸,更不是你的老家開封府!”
“是嘛?”蘇瞻拍拍齊木的臉頰,陰惻惻的笑道,“你很膽識,要不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如何?”
“什么賭?”
“就賭于家會不會保你,哼哼,蘇某向你保證,于家不會也不敢救你,你若不信,就等等看!”使個眼色,兩名錦衣校尉押著齊木離開了碼頭。至于其他嘍啰,也一個都沒放過。
碼頭上,寒風肆虐,冷氣逼人,蘇瞻望著腳下的運河,沉吟道:“讓千戶所的兄弟密切注意杭州內外,尤其是杭州附近五十里的地方,嚴格搜查。逆黨能一口氣拿出六百多把鋼刀,那么在這附近肯定有逆黨的據點。”
“蘇長官放心,此事萬某會親自帶人去查,只要逆黨藏在附近,肯定能把他們挖出來!”萬林開口將這個艱難的任務接了過去,這可是他立功表現自己的好機會。既然跟了蘇長官,總要做些大事證明下自己的能力才行。
“萬大哥,還是要多加謹慎才行,浙江不比北直隸,此處山巒中多,河流密布。我們對這里不熟悉,所以,當更加用心才是。”
“蘇長官教訓的是,萬某明白了!”萬林可不會因為困難而退縮,不管有多難查,也要把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據點挖出來。
杭州城于家,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書房內卻是燈火通明。于承澤坐在書案前,一筆一劃的寫著字,他寫的很真認,很慢。于承恩坐在椅子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大哥越是如此,就證明他心里的火氣越大。看著大哥慢騰騰的寫毛筆字,簡直是一種煎熬,可寫字的過程中,于承恩又不敢出聲打擾。
好一會兒,于承澤終于寫完了字帖,于承恩趕緊起身問道:“大哥,你讓人把我喊過來,到底所為何事?”于承恩心里猜到了很么,卻不敢確信。
于承澤眉頭一挑,突然神色一變,手里的毛筆嗖的一聲朝于承恩擲了過去,好在于承恩早有防備,脖子一縮,便躲了過去,“大哥,你這是作甚,小弟又做錯什么事兒了?”
“哼,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么?為兄問你,齊木殺黃家五口性命,被知府衙門逮捕歸案,是誰把他帶出衙門的?是不是你?哼,還問做錯了什么,你說你錯在何處?”
“我......”于承恩梗著脖子,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大哥,這事兒小弟沒做錯啊,你不是一直教導小弟,就算是于家的狗,就算要打死,也是我們自己打死,不能讓外人插手么?齊木雖然為人跋扈了些,可這些年為咱們于家鞍前馬后,臟活累活干了不少,這個時候,咱們總不能其他于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