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澤轉過頭,有些好奇道:“蘇立言還能折騰出什么動靜來?到了新月山,那些土司還會把他當人看?按察司那邊,蘇立言都不在了,有必要.....”
“于將軍,難道你沒發現?離開杭州的只有蘇立言,張家那位大小姐可沒跟著他,嘖嘖,真要說起來,張大小姐可比蘇立言難對付多了!”
“張大小姐?”于承澤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好像隊伍里沒看到張紫涵的身影。于承澤的表情瞬間變得很難看,蘇立言這條小狐貍,離開杭州還不忘留后手。
離開杭州城后,蘇公子就開始了蝸牛行軍模式,總之,隊伍行進速度用蝸牛爬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百余人的隊伍,爬了兩天才過了余杭府,眼看著就要進景寧地界的時候,隊伍竟然轉向直接向東走去。這次,隊伍不再蝸牛爬了,而是開足馬力直撲溫州。
負責盯梢的人當即就蒙了,不是去新月山解決麻煩的么,怎么去溫州了?探子快馬加鞭回杭州,閩中元正擺弄著一盆盆栽,聽了探子回報,他便大皺眉頭。蘇立言搞什么鬼,半路上磨磨唧唧,蝸牛趕路也就算了,怎么一進溫州府,不去新月山,跑到溫州去了?閩中元立刻寫了一封信,信中不斷質問蘇瞻為何如此做。
蘇公子有恃無恐,回信中闡明了自己的想法。溫州突然發生瓷器大案,瓷器可是關乎溫州商人生死存亡,不可不察。新月山那邊的事情不是鬧了一天兩天了,緩緩沒問題,但溫州的事情不能緩。所以,本副按察使先把瓷器的案子辦了,再說新月山的問題。
蘇瞻的回信有理有據,把閩中元惡心的不輕,你蘇某人跑到溫州辦案子,這瓷器案子查起來,還不是你說差多久就差多久?知道蘇立言不會往火坑里跳,可這小子居然想出這樣的主意。明明知道蘇立言是扯犢子,可愣是沒法怪他,溫州那邊確實發生了瓷器大案,總不能說溫州商人的命不重要吧?要是這么說,估計溫州府那邊得急得跳腳。
不過,閩中元也不急,反正不管蘇立言怎么拖延,新月山的事情也是躲不過去的。本官還就不信了,就算你蘇立言有通天的本事,還能把新月山附近那幾個土司給壓服了?
溫州,地靠沿海,從唐朝中期開始,溫州便迅速發展起來,時至今日,溫州產業發達,囊括了造紙、造船、刺繡、瓷器,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尤其是刺繡和造船,享譽大明朝。刺繡技藝為蘇杭織造提供服務,造船更是與南直隸造船廠并稱大明兩大船塢。
溫州北面有山,即使到了冬天,依舊不怎么冷,冬無嚴寒,夏無酷暑,說的就是溫州這種地方。沒來溫州的時候,就聽人說溫州多么多么好,猶自不信,到了溫州,這才發現,溫州居然比杭州還讓人愜意。進了溫州城,就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人,這些人似乎很繁忙。
溫州,雖然比不上杭州的繁華,可這里卻充斥著濃郁的商貿氣息。怪不得后世有人說東南資本主義萌芽,完全是有些道理的。
蘇瞻突然造訪溫州,溫州知府榮艾不得不領著衙門官員到街上迎著,榮艾這心里七上八下的,蘇立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蘇瞻來查瓷器的案子,按說也是替榮知府解決麻煩,可榮知府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