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本就是聰明之人,經朱佑樘一提點,當即明白過來。如果賣官的決定不是蘇立言下的,那外邊的百官還有什么理由將矛頭對準蘇立言?也就是說,必須找個人來背鍋,而這個背黑鍋的還必須是錦衣衛堂上官,能背得動這口黑鍋。轉眼間,朱厚照就想到了一個人。
“父皇,孩兒懂了。目前牟斌已經被貶為鎮撫使,錦衣衛上下全都是石文義負責的。父皇稍等,孩兒這就去一趟鎮撫司!”
留下這句話,朱厚照風風火火的走了。朱佑樘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太子還是那個急脾氣,不過這事宜早不宜遲,讓石文義擔責任倒也合適的很。
鎮撫司,石文義端坐在椅子里,神情悠閑。最近石文義的日子過得很舒坦,沒有了蘇立言弄幺蛾子,再也沒人給他石某人搗亂了,自從蘇立言離開京城后,南鎮撫司的人也開始夾起尾巴做人,現在整個鎮撫司幾乎成了他石某人的一言堂。最讓人開心的是,蘇立言居然犯了個大錯,現在文武百官可都在宮里上折子呢,這么多人參下去,蘇立言還能不受懲罰?
真是運氣來了,城墻都擋不住,這小日子過得越來越順溜。端起茶杯,剛剛吹了口氣,當值的校尉便推門走了進來,“石長官,太子殿下來了,點著名的要見你。”
“殿下來了?”石文義趕緊放下茶杯,腦袋里有點犯迷糊。殿下這個時候來鎮撫司做什么,難道是因為那些官員們鬧騰的太厲害,要調大批錦衣衛進宮維持秩序?以前官員鬧事,沒少挨錦衣衛的板子,不過自從陛下當政以來,就沒有過這種事了。如果因為上折子參蘇立言,而被陛下打板子,那官員們還不恨死蘇立言?呵呵,好事兒啊,一會真要打的話,必須打得狠一點,最好能打殘一兩個,這樣就能讓蘇立言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徹底爛大街。
石文義興沖沖的來到前廳,剛行了個禮,朱厚照就急不可耐的說道:“石文義,今天找你可是有要事,一會兒到了御書房,你就把賣官的事情攬下來。”
“轟”石文義的笑容僵在臉上,腦袋都快炸開了。太子殿下,你到底在說啥,賣官的事情不是蘇立言干的么,跟石某人有什么關系?石文義很不服氣,略帶傷感道,“殿下,臣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掌管錦衣衛上下事務的人可是你,行使指揮使權力的也是你,許諾商人官銜這么大的事情,若是不得到你的許可,一個小小的地方千戶敢這么做?”朱厚照拍拍石文義的肩膀,一臉老成道,“石文義,驗證你是否忠心為國的時候到了,你可千萬別讓本太子失望啊。”
說到最后,語氣之中竟然隱隱有些威脅之意。朱厚照的態度很堅決,這口黑鍋必須有人來背,而最合適背黑鍋的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現在留給石文義一共有兩個選擇,第一條選擇是忠心耿耿的背黑鍋,第二條是把指揮使的位子讓出來,由別人去背黑鍋。
石文義真的很想哭,這特么叫什么事兒?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而且還是一口黝黑黝黑的大鐵鍋,一背就是一輩子的臭名聲。合著蘇立言要名聲,我石文義就不要名聲了啊,雖然我石某人是混錦衣衛的,從來不在乎名聲,但不代表我愿意替蘇立言背黑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