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屬下絕無可能認錯的,孟亭侯那長相還有隨身所帶蝴蝶花,就算化成灰,屬下也認得他。而且,當時孟亭侯也承認了身份,絕對不可能有錯的,屬下至今不明白,孟亭侯在瓦格寨做什么?屬下一直覺得,搞不好偷襲瓦格寨的消息就是孟亭侯泄露的。”
就在這時,坐在孟亭侯對面的阿羅寨的頭領羅科也蹙眉道:“景王,屬下早就覺得那群裝神弄鬼的家伙不可靠,這邊讓咱們偷襲瓦格寨,跟朝廷撕破臉,另一邊又派人跟蘇瞻通消息,這是把咱們當傻子耍了!”
李暲并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陰晴不定。其實,他已經相信了葛多巴的說法,孟屏寨和瓦格寨那可是死對頭,若無什么特殊情況,贏漫文能進入瓦格寨?消息肯定是泄露了,當時知道偷襲計劃的只有兩部分人,一方面是景寧勢力,一方面就是無生老母教。李暲不認為自己的人會給蘇立言報信,蘇瞻初來乍到,就算想在景寧安插內線也沒機會。所以,只能是無生老母教了,偏偏,葛多巴碰上了孟亭侯,如果說不是無生老母教搞鬼,那還是真是邪了門了。
無生老母教,好毒辣的計劃,只要李家兵馬動了蘇瞻,那就沒有回頭路走了。蘇瞻可是陛下欽點的浙江副按察使,江南封疆大吏,動了他那幾乎等同于謀反了。不管浙江官員跟蘇瞻是不是一條路的,但是在維護朝廷臉面方面,他們絕對不會跟蘇瞻唱反調的。如果殺了蘇立言,臟水會潑在畬族所有人頭上,那時候不管其他人想不想,都要堅定不移的站在他李暲左右。可蘇立言要是不死,那黑鍋就要他李暲一個人背,獨立對抗朝廷,李暲沒那個資本,只能依靠其他外力。
呵呵,無生老母教好算計啊,可李某人是那么好欺負的么?眉頭一挑,李暲狠狠地拍了下椅子把手,“派人去城南,把那里的狗東西全部宰了,人頭扔到景寧山外。”
“是,景王放心,這事兒屬下絕對辦的妥妥的”葛多巴主動請纓,氣呼呼的出了屋,他可是一直看那群邪教分子不順眼的,整天老母在上的。做事情更是藏頭露尾,讓人琢磨不透。也不知道當時景王是吃錯了什么藥,會想到跟無生老母教合作。
片刻之后,南城傳來一陣廝殺聲,隱藏在景寧城中的無生老母教分子本來是配合李家行動的,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李家會先對他們動手。從始至終,所有人都處在懵逼的狀態。
這一天注定不會太平靜,李家絞殺邪教,而云和城盛家以及文成縣馮家也全都作出了反應。景寧群山就這么大點地方,峨樂山發生那么大事情,瞞不過贏家,自然也瞞不過馮家和盛家。馮難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去峨樂山。但是盛家方面卻派出了大公子盛世才,盛家族長盛茂明顯的感覺到峨樂山有利益可圖,要是不趕緊派人分一杯羹,去晚了的就只能喝湯了。李家會是什么反應?贏家會不會不滿?盛茂從來不考慮這些問題,以現在的情況看,畬族四家早已經撕破臉了。
兩天后,也就是臘月十二三,傳統節日小年,蘇瞻終于在孟屏寨等來了贏馬肅。其實,馮難以及盛世才也早已經到了孟屏寨附近,但是他們沒有急著進寨子,他們要搞清楚具體情況,再決定下一步行動。先讓贏馬肅那個老頭趟趟水,萬一是渾水,那咱們先退退,可要是糖水,那對不起了,能吃下多少就看各自的胃口有多大了。
孟屏寨門口,蘇瞻換上了一身緋紅飛魚服,頭戴無翅烏紗帽,腰挎一把繡春刀。蘇公子挺直腰板,還很有點英姿勃發的味道。
“晚輩祥符蘇瞻,見過老祖宗!”
蘇瞻說話很巧妙,一身官服,卻以晚輩自居。本官身居高位,卻向你一個老頭子行禮,這叫懂禮數,這叫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