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馬肅覺得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不光看不懂那個蘇立言,也看不懂自己的寶貝孫女,真的是老嘍,不懂年輕人的想法。而此時,躲在葛寨享清閑的馮難也是滿臉糾結,一副便秘的表情。之前馮難覺得自己挺聰明的,贏家和盛家跑到南溪搶錢,搶錢嘛,必然會跟葛多巴以及羅科的人廝殺在一起。贏家和盛家在南溪拼命,自己偷襲兵力空虛的葛寨,輕松加愉快。接下來自己就按兵不動,原地看熱鬧。可馮難做夢也沒想到,等了兩天,景寧城就發生了變故,李滄突下殺手,宰了李暲,現在景寧李家已經是李滄的天下了。變化來得太快,讓人始料不及。在知道這樣,自己干嘛按兵不動,跟李滄來個里應外合,猛打一番,景寧城不就是我馮家的了么?
世上什么藥都有,唯獨沒有后悔藥,也只有馮難會有后悔的想法,因為他夠蠢夠糊涂。在馮難等人復雜的目光中,景寧城的城門慢慢打開,李滄去掉兵刃,帶著十幾名李家頭領出城拜謁蘇瞻,這次李家人再也沒有趾高氣昂的樣子,一個個溫順的很。蘇瞻也沒有為難李滄等人,他扶起李滄,笑著寬慰道:“諸位不用擔心,李家之前的事情全都是李暲搞出來的,本官自然不會怪罪在你們身上。如今李暲已死,諸事扯過不提。本官這個人性格比較直,不喜歡拐彎抹角,只要以后大家盡心辦事,李家還是李家,本官也不會虧待了自己人,可要是誰干些吃里扒外的事情,那就別怪本官心狠了。總之,景寧有一個李暲就夠了,大家都明白么?”
李滄等人趕緊跪地行禮,連忙說道:“我等謹遵蘇大人吩咐,自此一切聽大人調遣!”
李家頭領不得不這么說,也不得不認栽,要是沒了蘇大人撐腰,贏家、盛家和馮家會像惡狗一樣沖上來把李家給分了。同樣,蘇瞻這番話也是對贏昂、盛世才等人說的。蘇瞻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他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贏家和盛家,大家有好處一起賺,千萬別再學李暲搞幺蛾子。
進了景寧城,蘇瞻第一個去的便是李暲的土司殿。土司殿分南北四進,東西兩院,里邊有繡樓、金銀樓、養馬樓,尤其是那座四層主樓,修建的富麗堂皇的,李暲簡直是把這里弄成一座小宮殿了。觀土司殿,便看得出李暲的野心有多大。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楊烈和楊應龍,這父子二人的野心可不比李暲小。
臘月二十七,蘇瞻隨著馮子珊離開了景寧城,一路向東南,來到了那座爭了十幾年的新月山。
縈袖早找來了勘探礦山的匠人,此時匠人們正在里邊忙碌著,一條長長的山洞已經被打通,不斷有人進進出出。蘇瞻朝里邊走了一會兒,找到了負責金礦開采的祝廬陵。
“祝老先生,金礦的詳細情況勘察的怎么樣了?”
祝廬陵拱手施了一禮,笑著說道:“老夫已經帶著徒弟們勘察了好幾個來回,這座礦如果全部開采出來的話,應該能得到三十多萬兩黃金。只是,金礦的開采力度,還要看蘇大人的安排,大人是要每年定量開采,還是加快進度?”
三十多萬兩黃金?蘇瞻忍不住心中一喜,要是三十多萬兩黃金變成現錢,再找商人們籌措一下,兩年內海運司還用為錢發愁?只要海運司走上正軌,艦隊揚帆海外,還用發愁弄不來錢?到時候開著戰艦,隨便弄幾座大金礦,攔路打個劫,還不賺的盆滿缽滿?定量開采?啊呸,定什么量,現在可不是省錢過日子的時候!
蘇大人倆眼一瞪,急吼吼的拍了拍祝廬陵的肩膀,“祝老先生,開采金礦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總之,能有多快就有多快,本官要盡快將銀子取出來,老先生能辦到么?”
“額......能辦到,只是冶煉、開采需要大量的人手,這個......”
“這點你放心,人的問題你不用愁,本官替你想辦法,只要這次干得漂亮點,以后海運司開礦的事情全部交給你了!”
祝廬陵突然有種腦袋充血的感覺,整個人飄飄的,激動無比的拍了拍胸口,“蘇大人你放心,只要人手足夠,祝某這條老命就是你的,老夫親自住在礦上,保準四個月內把所有金子給你刮出來。”
“老先生好好干,本官不會虧待你的!”
蘇瞻雙目赤紅,抬手握了下拳頭。馮子珊和縈袖都有種懵懵的感覺,怎么覺得公子有點邪教傳道的味道?
蘇大人領著人去別處忙活了,祝廬陵還沒能從興奮地情緒中緩過勁來,身旁一名徒弟伸手推了推他,“師傅,你老人家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海運司就這么一座金礦,也沒聽說有其他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