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見禮后,聊了些閑事,齊美倫才提起齊美耀的事情,“蘇大人,不知你何時能忙完溫州的事情,可否先回杭州一趟,你不回去,沒人敢斷舍弟的案子。”
“咳咳.....此事不急,有大小姐在杭州,沒人能動齊美耀的,待本官忙完清晏樓的事情,就回一趟杭州!”蘇瞻隨便敷衍了一句。蘇大人這種軟硬不吃混不吝的官員,著實讓齊美倫頭疼得很。你蘇大人不急,可我們齊家著急啊。齊美倫也看出來了,齊家要是不跟浙江本土勢力撕破臉,蘇大人是不會放齊美耀的。
海運司蘇立言,按察使司閩中元,這倆人從本質上說沒什么區別,一個比一個難對付。面對這位蘇大人,有種狗咬刺猬無從下嘴的感覺。
陸丹雪的到來,著實有點出人意料。蘇崇宇、沈應元等人跟陸丹雪也算是老相識了,便聯袂迎了出去。今日陸丹雪身著一件淡紅襖子,長發挽做鳳髻,少了幾分妖艷,多了幾分清純。蘇崇宇站在門口笑著說道:“陸大家,你對蘇大人著實上心啊,他只是折騰點事情而已,陸大家就從揚州跑到溫州捧場,著實羨煞旁人啊。”
陸丹雪抿嘴輕笑,大大方方的福了一禮,“蘇公子莫要取笑奴家,咯咯,若是公子有什么事兒,奴家也會幫你的忙的。”
“得了,本公子可沒那么大能耐,哈哈!”蘇崇宇聳肩一笑,將陸丹雪請進了清晏樓。不得不說,大明朝無論文人才子還是士紳權貴,都喜歡這一口,陸丹雪一來,就引起了劇烈的反響,好多人都鬧著陸大家登臺表演一番。
縈袖趴在欄桿上,看著陸丹雪眼角含媚,施施然的走上來,憋著嘴哼了哼,“真是個狐貍精,不在揚州好好待著,跑到溫州勾搭男人。”
縈袖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陸丹雪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陸丹雪嘴角含笑,只是淡淡的看了縈袖一眼,“縈袖姑娘也在呢?你不是張小姐的侍女么,怎么整日里跟在公子身邊,莫不是動了心思?”
“你.....哼”縈袖扭過頭不搭理陸丹雪了,論斗嘴,她哪里是陸丹雪的對手。
陸丹雪身姿豐腴,眉目如畫,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充滿了誘惑力,只一個眼神,就會讓人怦怦心動。
酉時,隨著陸丹雪一曲歌舞,引人關注的清晏樓聚會終于正式開始。蘇瞻身著緋紅飛魚服,大踏步站在高臺上,在他旁邊擺著兩張桌子,一張桌子上放著官印,一張桌子上擺著花名冊。拱手施了一禮,他笑著說道:“諸位,今日大家集聚清晏樓,為的是什么,相信不用蘇某多說了。本官只想告訴大家一件事,蘇某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樁大事,大家也盡可以放心,本官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當今陛下,所以,本官的信譽無需懷疑。現在,大家可以做該做的事情了。”
當蘇瞻從臺子上退下來,沈應元第一個站了起來,“為支持蘇大人組建海運司,沈某代表開封府士紳愿意捐輸六十五萬兩白銀。”
“嘩”隨著沈應元的話音落下,整個清晏樓變得鴉雀無聲。許多人都瞪著眼睛盯著沈應元瞧個不停,娘滴,沈應元是故意的吧?一上來就砸出六十五萬兩白銀,這下子后邊的人得多大的壓力?祥符士紳,為了捧蘇立言這個開封府才子,真的是下血本了。呼呼,這就是鄉紳的力量啊,捧一個蘇立言,整個開封府都跟著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