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能十指交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出去告訴宋貴,讓他別在蘇州耗著了,這里沒人會接他的案子。他有兩個選擇,要么去找蘇瞻蘇大人,要么去南京告狀。”
衙役拱拱手,帶著鼓棒出了門,可來到大鼓旁邊后,卻發現宋貴不見了蹤影。左右瞅了瞅,對自己的同伴問道:“宋貴呢?”
“剛來了幾個陌生人,跟宋貴說了些什么,宋貴就跟他們走了。有人把這個麻煩領走了,可是好事一件,我就沒有多問。”
宋貴被人帶走了?得了,既然這樣,也省的麻煩了。
此時宋貴已經在幾名便裝錦衣衛的帶領下來到了行館,進了屋,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蘇瞻,宋貴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剎那間,悲從中來,淚流滿面,“蘇大人,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學生啊,貓兒母女死的太慘了,嗚嗚.....”
蘇瞻頓時就懵逼了,宋貴的淚腺太豐富了吧,說哭就哭。可蘇大人哪里知道,不是宋貴淚腺豐富,實在是這幾個月過得太憋屈了,那種告狀無門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縈袖最看不得大男人哭,而且還哭成這個慘樣子,她抬腳踹了宋貴一下,不滿道:“你哭什么哭,我家公子既然派人找你來,自然是想替你主持公道。你想讓大人幫忙,總得好好地將事情說一遍啊,就知道哭,能有什么用?”
被縈袖罵了一番,宋貴總算止住了哭聲,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董罡使個眼色,示意宋貴坐下喝點茶水。宋貴雖然坐下了,卻是屁股坐了一半,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喝點茶水潤了潤喉嚨,宋貴才將玉貓兒母女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狐媚兒是個很貪心的女人,她的貪婪已經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沒有切身體驗過的人,是無法體會到的。貝清雖然是貝寧的兒子,但品性卻跟貝清差別很大。貝清熟讀詩書,溫文儒雅,待人接物中正平和。在離開書院后,貝清放棄了蔭襲錦衣衛的資格,選擇了經商。
貝清不僅文采斐然,經商也很有天分,再加上他本身人緣就好。從一家茶葉店開始,他跟大喬夫妻二人用了四年時間,就賺下了一份諾大的家業。僅僅蘇州城內,一家酒樓,三家綢緞行,四家茶樓。貝清福氣太差,就在事業最為輝煌的時候,卻撒手人寰,英年早逝,自此以后,大喬一邊經營產業,一邊照顧女兒玉貓兒。
一個小寡婦帶著女兒,手里握著龐大的產業,能不讓人眼紅么?很快,大喬的弟媳婦狐媚兒就動起了歪心思。大喬只有一個女兒,女兒可沒權力繼承家業的,那等到大喬死后,這些家業給誰?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這份家業肯定會送給貝宗以及小喬。狐媚兒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于是心生一計。
狐媚兒跟大喬的來往變得越來越頻繁,經常跟大喬提起一件事,那就是選一個兒子過繼到貝清名下做繼子。貝清和大喬只有一個女兒,過繼一個兒子給大喬,顯然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大喬也確實想要一個兒子,臨老了有人養老,還能繼承這份諾大的家業。
不過大喬一直沒答應狐媚兒,但是狐媚兒絲毫不氣餒,不斷地跟大喬提及此事。大喬深知狐媚兒是個什么樣的人,狐媚兒如此積極主動,顯然是沒安好心。把狐媚兒的孩子過繼過來,那以后這些家業還不都變成狐媚兒的了?指望狐媚兒的兒子養老?那不是白日做夢么?
后來大喬實在受不了了,隱晦的提了幾句,算是變相的拒絕了狐媚兒的提議。大喬告訴狐媚兒,等著小喬的次子斷了奶,大一點后就過繼過來。這下子可把狐媚兒刺激到了,自己忙碌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能比過小喬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