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去海運司,只要海運司還是蘇立言當家作主,那自己就能一展心中抱負。在海運司,可以研究各種各樣的火器,“蘇大人,費某跟你走,只是工部那邊!”
“工部?工部那邊你別管了,自有蘇某來應付,蘇某馬上去一道公文,就說你事涉貝寧一案,要押你去海運司服勞役,看他們.....”
“太好了,蘇大人,你快讓人把費某押走吧,費某都等不及了!”費大人興奮地滿臉通紅,他此刻滿腦子都是造槍造炮,至于服勞役什么的,根本不在乎。
蘇瞻突然有點怕了,自己把費立明弄到海運司,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這貨一提起火器來,簡直就變成了瘋子,瞧這股瘋狂勁兒,他是真沒把金錢當成概念啊。
轉眼間,費立明跑了,去了院子里跟老娘和妻兒打個招呼,就去找鐵虎了。鐵虎也是一臉的懵逼,今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怎么還有主動要求押解的?費立明就跟瘋狗一樣,非讓人押著去杭州,好像杭州有什么寶貝等著他似的。
蘇瞻來到費立明身后,苦笑道:“費大人,以后有的是你一展拳腳的機會,何必急在這一時,不如先耐心等兩天,過兩天我們一起回杭州。”
“好吧!”費立明很失望的抖了抖手里的包袱,對他來說,不能立刻造大炮,那就是最遺憾的事情。蘇瞻覺得牙疼,費立明絕對是個坑貨,他對火器的親密程度,絕對比過了自己的妻兒。當費立明的妻兒,也是夠遭罪的。
蘇瞻確實要留在蘇州處理一下雜事,能把費立明搞到手,蘇大人還是挺開心的。等姚波濤和聶翔一到,那蘇大人就更開心了。至于黃巖和常酚,責直接成了試百戶,對于這種安排,二人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比之前做的事情,這些懲罰已經算格外開恩了。
閑來無事,蘇瞻陪著縈袖在街頭逛蕩著,來到一處酒樓前,看到不少人圍著一個攤位看。蘇瞻和縈袖擠進去,便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書案前畫著畫,男人一縷山羊胡,臉上盡顯滄桑之色。低頭看了一會兒,蘇瞻便覺得眼前的男子有些不簡單了,畫筆柔和,對人物臨摹的惟妙惟肖。
拍了拍旁邊的人,蘇瞻小聲問道:“兄臺,不知這位是?”
“他啊?你不認識?他可是咱們蘇州府有名的人物,蘇州唐解元,你可聽說過?”
唐解元?蘇瞻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唐寅唐伯虎,仔細說起來,自己晚一年參加會試,還是拖了唐解元的福。當年南京科考舞弊案,鬧得沸沸揚揚的,搞得朝廷上下詳細搜查,就連北直隸會試也延后一年。舞弊案之后,唐寅的仕途算是完犢子了。
唐寅唐伯虎,吳中四才子之首,可惜,這樣的人最終敗在了自己的性格上。當年唐寅有沒有參與舞弊,已經不重要了,這些禍事全是唐寅自己惹得。年輕時,恃才傲物,灑脫不羈,不管不顧的,到頭來敗在這性子上邊。至少,蘇瞻覺得唐寅并不冤枉,科考前面見科考老師,還用錢求文,出入又與徐經一起,徐經科考作弊,那么唐寅也免不了。別人科考都是盡量避險,唐寅倒好,還去見科考老師,還求文,這不是沒事找事么?不出事兒還好,出事兒的話,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唐寅。
哎,堂堂吳中四才子之首,居然淪落到賣畫為生,實在是可悲可嘆。最要命的是,唐寅的性子一點都沒改,整日里流連于青樓楚館,縱情聲色,放飛自我。唐解元活的可比他蘇某人瀟灑多了,不過老天爺是相對公平的,浪蕩人生總會付出代價。
看來唐伯虎點秋香只存在于文學作品中,以唐寅現在的浪蕩狀態,是不可能閑下心來點秋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