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事情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的,可是我就怕這里的事情跟天津衛脫不了干系啊!”蘇瞻最害怕的,就是登州的事情是沖著天津衛去的。
張紫涵能理解蘇瞻的心情,走到近前,握緊了對方的手,美目中滿是柔情,“我知道的你擔心什么,可你不要給自己這么大壓力,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以前不是說過么,若是陰謀,那么這里的事情只是開始,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發生的事情多了,線索也就多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們一直蒙在鼓里,真感覺很不好啊!”拍拍張紫涵的手背,輕聲道,“岳百文那邊有什么線索么?到底是被何人所殺?”
“哎,你都查不出什么線索來,我這邊又能有什么進展?下手之人手法非常利索,也沒留下什么痕跡,已經派人全城搜捕,不過依我看,效果甚微!”張紫涵并沒有報什么信心。
“要說怪,當屬岳百文之死最怪,什么人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殺死他?本來死了一個席崇穗,這個時候動手,不是引火燒身么?”張紫涵邊說邊嘆氣,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瞻猛地想到了什么,“或許.....正是席崇穗的死,才導致岳百文被殺,或許這兩者之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嗯?此話從何說起,據我們調查,這二人除了同時登州官員,私底下沒有任何交集啊!是什么樣的秘密,讓岳百文陪著席崇穗去死?”張紫涵有些捉摸不透這里邊的關聯。不曉得蘇立言是怎么想的,為何突然想到了這上邊呢?難道,席崇穗和岳百文死于同一人之手?
蘇瞻沒法回答張紫涵的問題,只能無奈的聳聳肩,苦笑道:“本來,可能查出點什么線索的,可惜現在靈堂被燒,席崇穗的尸體也被付之一炬,這點可能也不存在了。我有些想不通,瘋秀才王笑為什么這個時候燒毀靈堂?是不是太湊巧了?”
張紫涵撫著額頭,露出一絲苦笑,“你呀,別多想了,這事兒我已經查過了。以前王笑就瘋瘋癲癲,總是找席崇穗的麻煩,但一直沒機會罷了。只不過這次,沒人防備,讓他得了手罷了。”
“這樣嘛?”蘇瞻面露失望之色,本來以為是條線索的,沒想到還沒調查呢就胎死腹中。發生在登州的案子毫無頭緒,查都不知道朝哪個方向查,蘇瞻自出道以來,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毫無頭緒的怪案子。要說好消息,就是曹東亮的事情被弄成了鐵案吧。
四月末五月初,這個季節正是開始炎熱的時候。這一天五軍都督府匯同錦衣衛于南城開拔,護著龐大的車隊緩緩朝著南邊走去,京城南邊官道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對于京城百姓來說,皇帝朱佑樘離京去天津衛,那可是一件讓人震驚的大事,自從土木堡之變后,可曾聽說過哪個大明天子離開京城過?別說離開京城了,就算走出紫禁城都要費一番功夫。
此次朱佑樘離京,文武百官隨行,安全有多重要可想而知。石文義親自跟在馬車旁邊,寸步不離。張侖和朱厚照騎著馬,跟在馬車后邊,時不時地抬頭看看前邊的石文義。
朱厚照看著石文義的背影,越看越不放心,“二哥,你說石文義這老小子靠得住么?要適大哥在就好了,保證我們能順順利利的到達天津衛。”
劉瑾就在一旁伺候著呢,聽到朱厚照這話,心里咯噔下,不由得替石文義叫屈。這叫個什么事兒?石文義辛辛苦苦鞍前馬后的干活,還動不動就要替蘇立言背黑鍋,怎么太子殿下一點不覺得石文義好,老覺得蘇立言靠得住呢?石文義可是劉瑾的親信,劉瑾怎么著也得替石文義說說好話的。
吆喝一聲,讓馬快一點趕上朱厚照,劉瑾笑著說道:“殿下,石將軍忠心耿耿,可是個大大的忠臣,你放心便是了。”
朱厚照睨了一眼,摸著下巴喃喃道:“石文義這老小子忠心是沒問題,能力也不是太差,就是胸無點墨,毫無謀略。比起蘇老大,還是差太遠了!”朱厚照此言一出,劉瑾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