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程問了幾句就回去了,黃老和黃沅昌也回了房中,沈傾權隔著墻壁,望向對面。
那邊的動靜已經停了下來。
夜,再次恢復了寂靜。
她在院中站了會,隨即回了房間。
這一晚,她做夢了。
久違的,夢到了那個男人。
“傾傾,你還打算逃多久?”
“你如此桀驁不馴,非要讓我掰斷你骨頭才學乖?”
“這輩子,你沈傾權只能是我蕭寒淵一人的。”
“傾傾……”
……
這一夜的夢,光怪陸離。
她好像又回到了上一世,那個被蕭寒淵囚禁的時候。
他如惡魔般的呢喃,不斷在耳邊回響。
一聲聲,深入刻骨。
沁入骨髓,宛如噩夢。
那聲傾傾,仿佛詛咒般,始終縈繞在她腦海中。
她倏然睜眼,然后就對上了六妹擔憂澄澈的眼。
沈傾辭趴在她枕邊,看到她醒來立刻道,“阿姐,你醒了?”
外面天已經亮了。
沈傾權摸著有著疼痛的頭,坐了起來,“什么時辰了?”
“已經辰時,阿娘讓我來喊阿姐吃飯。”
外面院子傳來做飯聲,還有阿娘和伯娘說話的聲音,不過卻壓的很低。
“阿姐,你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沈傾辭有些擔憂看著她。
她手一頓,“怎么這么問?”
“阿姐你做夢了,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醒,嘴里還喃喃著說著什么,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沈傾權想到昨晚做的那些夢,一幀幀一幕幕,猶如破碎的幻燈片,那么真實。真實到,幾乎讓她分不清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從重生后,她還是第一次夢到他。
或許是因為昨晚那個人,勾起了她前世不愿回想的記憶。
“阿姐?阿姐?”
沈傾辭在她眼前揮了揮,她驀然回神,有些好笑。她真的跟驚弓之鳥似的,一點痕跡都會讓她變得小題大做。
或許真的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吧。
“我沒事,只是有些沒睡醒。”
可沈傾辭依然一臉擔憂,“阿姐,我長大了,可以為你分憂了。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她握住她的手,一臉正色。
沈傾權一怔,望著小妹削瘦蒼白的小臉,雖仍有稚嫩,可眉宇間卻帶人與她不符合的穩重和堅韌。
她驚訝,須臾,心中欣慰。
伸出另一只手,揉著揉她的花苞頭,“我們小辭真厲害,長大了,都可以為阿姐分憂了。”
那略帶感嘆調笑的語氣,讓沈傾辭有些不好意思,“阿姐……”
“只是阿姐還想多寵著我們辭辭,辭辭可不可以慢慢長大?不然阿姐還怎么逗我們小辭?”
“阿姐你也太惡趣味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氣嘟嘟的鼓起了臉,像是個生氣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