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阜灣坐落于鬧中取靜的中央商區,四周各式高檔會所環繞,海尊會便是其中一間排名前列的會員制私人會所,周一至周五只對會員開放。
傅聞深前日在發布會無故提前離場,讓李會長很是在意。
這次的賽事對他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偏偏合作的這位大佬心思難測,他想好好拉攏一下鞏固關系,琢磨一晚都沒找到合適的方法。
于是以發布會慶功為由,宴請君度包括傅聞深在內的幾位高層。
地點就在海尊會。
他托了一位老友的面子預訂到海尊會的頂層宴會套房,中式古韻裝潢極具格調,精心設計的燈光布置營造影影綽綽的朦朧質感。
起初觥籌交錯,雙方你來我往地應酬著,等酒過三巡眾人喝開,李會長已經和君度方幾個高層稱兄道弟,相見恨晚。
氣氛真正熱鬧起來,是他安排好的人進來送酒。
里面有小有名氣的漂亮網紅,也有滿身書卷氣的“素顏”大學生;有的氣質清新,有的身材火辣;有的拘束站在一旁,有的大膽主動,三兩杯酒功夫便已坐到某人大腿上。
傅聞深坐在包房里側,左手邊是協會直接負責此次鐘表設計大賽內容策劃的副會長,他上身從椅子上傾過來,與傅聞深說著這次比賽的主題構想。
傅聞深漫不經心聽著,偶爾與他交流一兩句。
李會長端著杯酒過來時,帶來一個長相標致的女孩,眉眼鼻都是恰到好處的形狀,裸色口紅讓她的臉在暖色燈光下顯得很干凈,是一眼便能吸引住人目光的美女。
他擺擺手,示意女人坐到傅聞深旁邊,笑著介紹“這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公司今年剛簽的新人,從小學跳舞,十五歲就開始在幾個大導演的電影里客串角色了,還提名過新人獎,圈里都叫她小姜沅,特別有潛力”
說著問那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梁芝。芝蘭玉樹的芝。”
李會長說“給傅總敬杯酒。”
梁芝看看傅聞深,神情有兩分拘謹羞澀,把一側頭發捋到耳后,半蹲在桌前,拿起一瓶紅酒,倒入高腳杯。
她今天來特意卸了原來的指甲,涂了裸色,經紀人說她的手很漂亮,涂大紅色太艷,男人反而不喜歡。
李會長說得好聽,梁芝自己心里清楚,她哪里有什么潛力,娛樂圈里最不乏美女,她長得漂亮,但沒人捧,一樣只能給那些演技樣貌都不如她的人提鞋。什么小姜沅,不過是她經紀公司自己碰瓷買的通稿。
梁芝進圈好幾年了,拿不到好資源,一直不紅,運氣差的時候一年都接不到戲,為了生存,她只能走一些捷徑。
來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聽說人是個很有地位的集團老總,要不然也不會越過那些網紅而找上她。老總嘛,大多都是肥頭大耳,非丑即矮。但進來之后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老實說,她有一種中彩票的感覺。
即便是美人如云的娛樂圈,也很少有這么英俊的男人,何況他本身就是資本,是可以將光鮮亮麗的明星玩弄于鼓掌的人。
梁芝倒好酒,雙手將酒杯遞給身旁的男人“傅總。”
她半蹲著,仰視的姿勢,對上的卻是一雙讓她如墜冰窖的眼。
男人疊腿坐在紅木椅上,漆黑眉眼隱在暗處,在一室喧鬧中有種遺世獨立的疏冷感。
那道視線從她臉上淡漠滑過,連半秒鐘的停留都沒有。
她的手僵在空中,無人理會。
另一半包房歡聲笑語,一片奢靡之景。
這一隅卻陷入一種微妙的寂靜。
坐在對面的君度副總裁挑著眉無聲吁了口氣,拿著杯酒靠在沙發里,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傅家家風嚴正,傅聞深本人更是不好這口,這么多年工作上應酬難免有些燈紅酒綠的場合,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他從沒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