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原來不是為了來看我。”鐘黎露出失望的表情,又柔柔道“不過我很久沒見媽媽了,很想你,能見到你就很開心了。”
嚴棠礙于情面不便揭穿,但也不代表她會真信了這種鬼話。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哄我,我不是聞深,你不用費那些功夫。”
這話說得十分冷淡,且不給面子,鐘黎心想,果然是個不好對付的婆婆啊。
鐘黎煞有介事道“女孩子都要哄的。媽媽把我老公撫養長大,把他培養得這么出類拔萃,一定付出了很多時間和心血,但他那么不解風情,像個悶葫蘆似的,肯定不會說好聽話哄人,也不會疼人,不過沒關系,以后我來替他哄媽媽,我來疼媽媽。”
嚴棠“”
她一時不知該為鐘黎叫得那么順口的“我老公”不快,還是該為她令人啼笑皆非,說要疼自己的幼稚話語感到無語。
他們傅家從老爺子,到傅長衛,再到她兒子傅聞深,就沒一個會說軟話的男人。
她和傅長衛結婚三十年,別說疼她,傅長衛常年駐扎部隊,連在家待的時間都不多。
更別說哄她,嚴棠還記得婚后前幾年,自己時常往部隊打電話,那時她能跟傅長衛通電話的機會不多,只能在固定的某個時間打去,每次他都蹦不出幾個屁。她守了整晚的一通電話,說不上寥寥幾句,就會被他干巴巴地宣布結束“沒事我就掛了。”
雖然知道這是鐘黎哄人的鬼話,但能把鬼話說得如此真摯動聽的人也不多。
“你這口才倒是好。”嚴棠說,“怪不得能把聞深哄得團團轉。”
她說這話其實是有點不高興的,沒有人喜歡看自己兒子被女人哄得團團轉。
但鐘黎仿佛沒聽出來,笑瞇瞇接受了這句“夸贊”。
“我很努力才把他哄好的。以前他都不搭理我,這次受傷之后,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愿意理我了。”
這話讓嚴棠臉色好看了一點,母親總是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感情里占上風,是被討好的那一個,而不是討好別人的那一個。
“你做了什么”嚴棠有些好奇,她那個軟硬不吃的兒子,究竟是怎么被鐘黎哄好的。
鐘黎當然不會說實話。
“每天對他傾訴愛意,對他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偶爾撒撒嬌,哄他開心。”
“是嗎。”這確實讓嚴棠很意外,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性子沉悶,待人待事都很冷漠,怎么都不像是會喜歡女人撒嬌的。
“我以為他不會吃這套。”
“男人都吃這套的,媽媽。”鐘黎一本正經地分享起自己的哄老公技巧,“沒有男人不喜歡女人撒嬌,有的人嘴硬說不喜歡,其實心里喜歡。”
鐘黎在客廳看著舞蹈節目拉筋時,傅聞深回來了。
她單腿直立,上身柔軟向前舒展來,左腿向后方伸直,形成一個筆直優美的直角。
看見傅聞深她意外地挑眉,保持著動作問“你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
傅聞深沒答,走進來,視線在客廳逡巡一圈,除了她沒有別人。
吳阿姨正在廚房準備午餐,嚴棠剛走不久。
“我媽過來了”傅聞深問。
“嗯。”鐘黎眼睛盯著屏幕,左腿收回站直身體,腳尖點地,又輕盈落下。“我想留她吃午飯,她說中午還有事,就走了。”
她忙著看節目,沒心思看他。
看起來情緒很正常,來回變換的動作甚至很輕快。
傅聞深走去廚房,吳阿姨也是見嚴棠來猛地嚇住了,所以趕緊通知了他。見他回來,便把嚴棠來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她,怕影響母子倆感情,特意略過讓她丟東西那段沒提。
“我原來也有些擔心,小姐一回來就抱住太太胳膊叫媽媽,太太好像有點嚇著,但是也沒推開。兩個人后來聊起來了,在說”
吳阿姨說到這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有些結巴道“在說,她是怎么把你耍得團團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