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抬眼看到他,也愣住了。
又是這個人。
安東尼沒想到他也在洛杉磯,還在同一家酒店里。他和鐘黎一起來的
安東尼看得出對方眼神不善,不管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結婚,總之關系匪淺。
但他道德標準沒那么高,只要沒結婚,他就有權利追求鐘黎。
“又見面了,傅總。”安東尼主動伸出手“安東尼。我是鐘小姐的朋友。”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看得出這人身份不凡,但他在美國文化的熏陶下長大,有著極高的自信。
對上情敵最忌諱怯場,大方自信的那個才能掌握主動權,安東尼抱著這種想法,肢體動作與臉上的笑容都非常自信。
但,傅聞深壓根沒把他放在眼里。
相對于他主動展示的友好,傅聞深的態度堪稱漠然。
他面沉如水地站著,無視安東尼伸來的手,視線重新看回鐘黎“你交了新朋友。”
他出現得太突然,鐘黎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既沒想到躲來洛杉磯還會和傅聞深碰面,更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場景碰面。
這人醋勁很大的,剛才安東尼說要追求她的話,他肯定聽到了。
她也不知道傅聞深是怎么把“你交了新朋友”說得像是“你在外面出軌了”,老陳醋濃郁的味道在整間電梯彌漫開。
鐘黎走進來,沒看他,站到轎廂另一側,伸手去按樓層按鍵“我不能交新朋友嗎”
傅聞深靜了兩秒,語氣不明地道“可以。”
這個“可以”聽起來一點都不可以。
鐘黎輕輕哼了聲“沒有要你批準。”
傅聞深沒說話,只是臉色更淡了。
安東尼先是被傅聞深漠視,又插不進兩人之間那種微妙好似一體的氛圍,頗有一種自己很多余的感覺,眼看電梯門就要合上,馬上用手擋住。
他看看鐘黎,上回見了一面之后念念不忘,如此人間尤物,實在不甘心就這么放棄。
“鐘小姐,我可以約你吃飯嗎”
從小到大,鐘黎遇到的追求者數不勝數,什么樣的都有,她拒絕起來游刃有余。
可能是因為今天傅聞深在旁邊的存在感太強,也可能是前段時間入戲太深,她竟然感覺到一絲絲當著老公面出軌的負罪感。
尤其是,當安東尼問完這句話,她不用看都能感覺到身旁愈發冷厲的氣場。
仿佛一臺制冷機擺在旁邊,大冬天地刷刷給你降溫。
鐘黎轉向傅聞深,把問題拋過去“他可以嗎”
傅聞深側眸看向她,眼神深幽難懂。
鐘黎也不說別的,只是用茶棕色的眼睛定定看著他,等他回答。
對視片刻,傅聞深問“我說了算嗎。”
這問題意有所指,鐘黎也不正面回答,說“不知道,你覺得算就算。”
傅聞深垂眸看著她“那我說不行。”
鐘黎便回答安東尼“他說不行。”
他們之間的機鋒太過隱晦,安東尼聽不懂兜來兜去的圈子到底兜到了哪去,但他有腦子,看得出來兩人之間關系微妙。
微妙也就意味著,他們倆并不是至少現在不是清楚確定的ue,這個男人如果是鐘黎的男友或者丈夫,這時候完全可以直接讓他滾開,離自己女朋友或老婆遠點。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兩人有點曖昧,但區區曖昧算什么。
安東尼蠢蠢欲動,對鐘黎挑眉“和誰吃飯應該是你的自由不是嗎,他憑什么管你。”
傅聞深的嗓音仿佛浸泡過寒冰“你有什么疑問,不如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