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見到她短短的三分鐘,與她隔著一堵墻住了一晚,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笨死了。
她輕聲嘟囔。
鐘黎訂好回云沂的機票,第二天在秀場,邀請她來的那位品牌方副總裁得知她要提前回國,再三挽留。
“干嘛這個時候走,只剩最后兩天了,看完再走嘛。”
鐘黎彎著唇角笑笑“沒辦法,家里的貓太想我了。”
鐘黎回到云沂的當天下午,孟迎打電話過來喊她晚上一起去fivejoy。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坐得人腰酸背痛,在美國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時差現在又得重新倒回去,鐘黎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沒力氣。
“你真的不來嗎”
陳姨在幫她收拾帶回來的行李,鐘黎打了個呵欠,倒在床上“太困了,想睡覺。”
孟迎含含糊糊語速飛快地咕噥了一句,前一秒還有氣無力的鐘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你和許奕舟交往了”
孟迎驚呆“我去,我這么說話你都能聽懂聽力十級吧你。”
鐘黎冷哼“你怎么不干脆用手語呢。”
“手語你不是看不見么。”孟迎嘿嘿傻笑兩聲。
“瞧把你美的。”鐘黎忿忿不平“我才離開一周,你就被他騙走了,許奕舟太會趁火打劫了。”
“也不能說騙吧。”孟迎哼哼,“他都給我下跪了,我就適當地原諒他一下。”
“什么這種好事你竟然不拍下來給我欣賞。”鐘黎的困意頓時消失無蹤,精神抖擻“展開說說。”
鐘黎在衣帽間換衣服時,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又響起來,她走過去,看見歐屏幕上一串花里胡哨的粉色心形,中間夾著“老公”二字是她給傅聞深的備注。
鐘黎按下接聽,打開揚聲器,把手機放在桌面。
電話里先是幾秒安靜,隨后響起傅聞深低沉的嗓音,問她“你來嗎”
鐘黎一邊系扣子,懶洋洋的調子聽起來似乎不感興趣“不太想去呢。”
傅聞深道“上次的按摩服務,現在能兌換嗎”
那是冬至時,他吃到鐘黎的幸運之餃獲得的按摩卡,那天他在為了圍巾生氣,一直沒有兌換,鐘黎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
“卡片都丟了,不能兌換了。”
“沒丟。”傅聞深說。
“那也不能。”鐘黎說,“過期了。”
可傅聞深是個非常厲害的商人,沒那么好糊弄“你沒有限定有效期。”
就你精明。
鐘黎輕哼一聲,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她手里,她想怎么解釋就怎么解釋“那也不行,我現在已經不營業了。”
“不需要你服務,你來坐一會就好。”
傅聞深聲線依然沉穩而冷靜,鐘黎莫名從里面聽出幾分委曲求全。
她這才“勉為其難”答應“那好吧。”
鐘黎換好衣服出門,司機把她送到fivejoy。
她來得晚,其他人已經都到了,領路的侍應幫她推開門,她緩步走進去時,原本的笑鬧聲停下來。
鐘黎離開的這一周,她恢復記憶的事,大家已經都知道了。
對她和傅聞深如今尷尬又微妙的處境也都心知肚明。
黃毛那幾個弟弟看到她來,一時有些踟躇,似乎不知該用什么方式跟她打招呼。
程宇伍跟個大爺似的躺在沙發上,抬起頭喊了聲“噯,我奶奶來了。”
鐘黎說“還不過來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