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西西的視頻,不知是冷還是怎么了,自己在椅子上盤成一團,看起來莫名可憐。
想到自己不在家,現在傅聞深也來了洛杉磯,最喜歡粘的主人都不在了,她一只小貓咪肯定很孤單,鐘黎心疼壞了。
她給吳阿姨撥視頻,吳阿姨接到她的電話很高興,嘮嘮叨叨地關心了一圈。
她把攝像頭對著西西,給鐘黎看貓,許是聽到鐘黎的聲音,正睡覺的西西忽然一骨碌直起頭,四處張望。
鐘黎叫她的名字,她聽見聲音來源,喵喵叫著就朝吳阿姨跑過來。鐘黎更心疼了。
一頓飯的時間都耗費在視頻通話上,牛排沒吃多少,侍應又端上來一塊芝士蛋糕,說是作為餐品不合她胃口的補償。
蛋糕味道不錯,鐘黎慢條斯理地吃完,起身準備離開餐廳時,才發現傅聞深在她不遠處的位置坐著。
也是一個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望著她。
鐘黎目光與他隔空交匯,對視片刻,她移開眼睛,走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大概是因為今天見到了傅聞深,鐘黎總想起在天阜灣的時候。
酒店的床沒有家里的舒服,床品也沒有家里的柔軟。
她想起主臥壞掉的地暖,想起后來傅聞深每晚都抱著她睡覺,還會在半夜偷親她。
現在他就睡在隔壁。
雖然住在同一家酒店,相鄰的兩個房間,在走廊分開之后,傅聞深全程沒有來打擾過她。
鐘黎看了好幾次手機,他也沒有給她發過任何消息。
晚上輾轉反側,早晨起得便有點晚,她醒來沒多久,酒店的客房服務送來豐盛的早餐。
鐘黎站在桌邊,看著藍眼睛的工作人員將那些自己根本沒點過的東西一道一道擺上餐桌,都是她愛吃的餐點。
她從房間出來,沿著走廊走到隔壁,房門開著,保潔正在打掃衛生。
她問了句,對方告知她,這里的客人一個小時之前已經退房了。
鐘黎回到房間,工作人員擺好餐,從推車上拿起一只盒子交給她,說是給她點餐的那位先生留下的。
等人離開之后,鐘黎坐在餐桌前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只梨。
是她送給傅聞深的那對“永不分梨”,他把一對梨拆開,送來一只。
明明知道她說過把梨分開很殘忍,還特地大老遠送來給她,他就是故意的。
梨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折疊的紙條打開,是她自己的字跡,寫著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他就是故意的
路航接到鐘黎的電話時,剛剛登上飛機。
他看到來電立刻從座椅上起身,穿過走道朝傅聞深所在的方位走。
電話里,鐘黎問“你們在哪。”
“機場。”路航回答。
“登機了嗎”
“已經登機了。”路航邊走邊問,“您要跟傅總說話嗎”
鐘黎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抱著盒子說“不要。”
路航腳步頓住,看看前方不遠處傅聞深的側影。
座椅擋住了他大半身體,只能看到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左臂放在扶手,手腕上露出低調簡約的鉑金腕表。
飛機廣播正在播報航班信息,鐘黎耳尖地聽到關鍵信息,奇怪問“你們不是回國嗎,怎么還要去悉尼”
“去悉尼出差。”路航沉默幾秒,多說了一句“夫人,傅總原本是要去悉尼,特地飛過來看您的。”
掛斷電話之后,鐘黎趴到被子上,手里拿著那只被迫分開、孤零零的梨。
傅聞深繞路到北美洲,多繞了兩萬公里的路,只是為了飛過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