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來,竟然又提起這件事,提完并沒繼續往下說,反而閑聊起來“你的專業能力比羅宛瑩好,起舞吧棄你選她,挺蠢的。”
張安安嘲弄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人家后臺硬,有人捧罷了。”
鐘黎又問“羅宛瑩的開場舞你看了嗎”
張安安看著她,沒說話。
“看來是看到了。”鐘黎微微一笑。
“既然看到,我接下來的話,你應該很容易理解。明月生我只在入團終試那天跳過一次,這幾年從未在任何場合、當眾表演過,雖然終試現場有視頻記錄存檔,我相信青云的老師們并不會隨便泄露出去。”
“你可能不相信,不過那枚刀片確實不是我放的。”鐘黎又突然兜回主題,“原本我也一直不明白,直到看到羅宛瑩在節目上表演明月生。”
“她沒有機會看到我的舞蹈,除非那天,她在現場。”
鐘黎抬起眼睛“你應該還記得我們這位“同期生”。當天的終試只有你和我參加,第一輪復試就已經被刷下來的羅宛瑩,為什么會在現場。”
話說到這里,她點到即止。
張安安是聰明人,自然會想明白其中的貓膩。
鐘黎說完,重新倒了杯梨湯,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有好幾分鐘,張安安都沒有說話。鐘黎的梨湯喝完半杯,她終于開口“我懂你的意思。看到她跳那支舞的時候,我就發現問題了。”
“你可能也不相信,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不是你做的。”
鐘黎意外地挑起眉“為什么。”
“因為你不需要。”張安安說,“你有別人夢寐以求的天賦,還有個大名鼎鼎的舞蹈家媽媽,如果不是那枚刀片,你進團是板上釘釘的。其實你想進青云,有你媽在,本來只是一句話的事,但你沒有。你既然選擇公平地參加入團考試,何必搞這種小動作多此一舉再說,要真是你,當時你就不會寧愿不進團也拒不承認了。”
“那個刀片太拙劣了,簡直是給你自己挖坑,你只要不是腦子有病,就不會那么干。其實事后怎么想都不符合邏輯,只是更衣室沒有監控,讓人鉆了空子。”
鐘黎漂亮的眼睛流露出贊賞“哇,你好聰明啊。”
張安安嘴角抽搐“你在諷刺我嗎”
鐘黎瞇起眼睛笑“就說你聰明嘛。”
“”
她悠閑的笑忽然又斂起,唇角弧度放下,眼睫微垂,顯出幾分冷艷之感。
“我不喜歡被人耍弄,更不喜歡被人算計,羅宛瑩惹到我了。”
鐘黎放下茶杯“這筆賬我要好好跟她清算一下。”
鐘黎在杜老師的盛情挽留下,在青云舞團的食堂吃了晚餐。
舞團的廚師還是原先那個,這么多年過去,廚藝還是那么的一般。
從劇院出來時,剛剛開完會離開公司的傅聞深已經在門口等她。
這幾天持續在降雪,從昨天開始越下越大,劇院門前的路上已經積了淺淺一層。
鐘黎小心翼翼地下臺階,還有幾層沒走完,傅聞深已經走到臺階前,朝她遞來手。
他肩上落了雪,白色的六瓣雪花停在黑色大衣上。
鐘黎不去扶他的手,反而張開手臂。
五層臺階,她站得比傅聞深還要高一些,躍躍欲試,又有點謹慎“你會接住我嗎”
一瓣雪落在傅聞深睫毛上,很快融化,他說“我會。”
鐘黎眼睛彎成兩只月牙,朝他飛撲下來“你的大寶貝來啦。”
傅聞深展臂,穩穩將他的寶貝接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