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到痛點,張安安的臉霎時就黑了“你幾年沒來,今天就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
鐘黎用一種親昵的語氣說“你也沒有那么重要啦。”
張安安“”
鐘黎在她越來越黑的臉色里,不緊不慢地轉入正題“我想和你聊聊當初入團的事。”
提到這件事,張安安古怪地沉默下來。
她的專業能力很強,考入最好的舞蹈學院,在校期間從來都是專業第一,所有老師都告訴她以你的實力,進青云沒問題。
可她運氣很不好,在那一年遇上了鐘黎。
鐘黎既沒上過舞蹈培訓班,也沒考任何一所舞蹈學院,但她有一位頂尖舞蹈家母親,從小親手教導。
在此之前張安安從未聽過這個人的名號,直到在入團時碰上,成了她多年以來的陰影。
那年青云的入團名額只有一個,她毫無意外地進入終試,最終要面臨的競爭對手,就是鐘黎。
在所有候選人之中,她和鐘黎是最優秀的兩個。
終試時,鐘黎的演出排在前面,她臨場即興發揮的一支舞蹈明月生驚艷
四座,臺下沸騰的掌聲,張安安在舞臺后面都聽得見。
舞臺兩邊盡是圍觀的人,有人激動地說“太美了太牛了沒人比得過她我看后面的人都不用跳了。”
那時張安安就站在她們身后。
在絕對的天賦面前,一切的后天努力都是云煙。
連張安安自己都覺得,她好像已經沒有跳的必要了。
但該跳還是要跳,她不會就那么慫地認輸。張安安回更衣室換好衣服和舞鞋,走向舞臺時,腳下傳來刀割般的痛感。
身后有人驚呼,她低下頭,看到自己白色舞鞋上慢慢浸出來的血跡。
之后便是一陣騷亂,她被人扶到椅子上,許多人圍在她周圍,舞團老師立刻叫來醫務室的醫生,查看她的腳。
她的舞鞋里被人塞了刀片。
鋒利的刀片劃破血肉,差一點點醫生說她運氣好,張安安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運氣好還是不好那個刀片差一點就會毀掉她腳上的重要神經。
那天是她和鐘黎的單獨比賽,更衣室只有她和鐘黎用過,再加上直接的競爭關系,鐘黎毫無疑問成了頭號嫌疑人。
鐘黎堅定地否認,她為自己據理力爭,可舞團后臺的更衣室沒有安裝監控,她百口莫辯。
看著她長大的老師們都信任她,然而當時的情況,誰都沒有辦法證明她的清白,也必須要給受傷的張安安一個交代。
權衡利弊后,勸說她向張安安道歉,小事化了,以她的能力依然可以進團,這是將損失降到最低的方式。
可鐘黎自小如星如月,燦爛光明地長大,這種下作惡毒的事情她從來不屑。
別人可以冤枉她,但她自己不能認;若認了,那從今往后,鐘黎的名字一生都將伴隨著擦不去的污點。
摧眉折腰俯首認罪,一身傲骨氣節被打彎,又叫什么舞者
那年的入團考試,為避嫌,秦妍從始至終沒有參與。
她知道之后,沒有責備鐘黎的倔強,只是道“你自己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有秦妍的名號在,想撿漏挖走鐘黎的小舞團多如牛毛,開出的條件不乏優渥者。
她心氣高,沒能進入從小夢想的青云,也不愿意將就,一個都沒答應。
鐘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不靠舞蹈這行吃飯,這幾年,也只是偶爾幫朋
友編排舞劇,客串一下演出。
而張安安在腳傷痊愈之后,如愿進入青云舞團,這些年背地里的風言風語也不少,說她看比不過鐘黎,故意在自己的鞋子里放刀片嫁禍,這樣就能不戰而勝了。
論據就是,要沒有那件事,進團的就是鐘黎,哪輪得到她啊。
那次事件之后,鐘黎和張安安已經幾年沒碰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