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十幾秒,我快要撐不住了!”
我轉頭看了一下,旁邊也沒什么東西。
再一瞅光頭朱的小推車。
里面有給酒店房間替換使用的計生用品。
我干脆拿了一盒這玩意兒,放在了絲綢布里面,再把外面的防爆薄膜和報紙重新給包了上去。
在那一剎那之間。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要不要將之前的砸碗計劃放棄,把這只真品斗彩千縫碗直接給顏小月?
但又立馬否決了這想法。
主要原因在于。
臨時改變作戰計劃。
會帶來非常多的不確定因素。
屆時現場把控起來會很困難。
我將碗給了光頭朱:“保管好東西,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爾后。
我們趕緊撤離。
光頭朱推著小推車,瘋狂往走廊另一頭跑。
我則迅速下了樓。
一會兒之后。
我在花門旁邊,看到鞋拔子臉手中拎著包裹下來了。
這貨滿臉懵逼,不斷地揉自己的脖子,似乎喝醉了酒剛醒一般。
以彩門人的手段。
鞋拔子臉肯定把之前衛生間發生的事全給忘了。
老糧幫的儀式已經開始了。
顏小月目光四處尋找我,見到了我來了之后,似乎長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你剛才干嘛去那么久?!你不在我有點害怕。”
顏小月至今還不知道。
她已經陷入了顏小光和鞋拔子臉布下的陷阱之中。
我說道:“等下有好戲看。”
顏小月聞言,咽了一口唾沫,轉身出了花門之外。
她去準備請彩碗儀式了。
這個時候。
眾人開始紛紛去大廳角落里拿竹棍子。
每人拿一根。
我也去拿了一根。
待大家手中都拿好了棍子。
全場開始變得肅穆起來。
大彩頭站起了身,朗聲說道:“太平蓮花亂世棍!”
眾人齊聲回應道:“彩碗一出八方順!”
大彩頭向著外面高喊道:“請彩碗!”
眾人手中的棍子開始懟地,嘴里唱著蓮花落。
還別說。
古樸的蓮花落唱腔,加上棍子“咔咔咔”恰到好處的懟地節奏,氛圍感非常之好。
一會兒之后。
顏小月手中端著托盤。
托盤上蒙著一塊大紅布。
從花門之處款款走來。
看得出來。
她非常緊張,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香汗,余光還時不時地沖我瞥來。
顏小月走得比較慢。
她知道要給我向光頭朱發號施令留時間。
不過,這樣的走法,倒顯得比較莊重。
在人群中。
我瞅見鞋拔子嘴角上翹,目光無比陰毒地瞅著顏小月,一副看尸體的神情。
我一手拿著竹棍亂懟地,嘴里胡亂唱著自己也聽不懂的歌曲,另一手伸進口袋里面摸電話,號碼早就已經提前摁好了,摁一下撥號鍵就行。
顏小月已經快走到我身邊了。
電話估計也已響動三聲。
忽然之間!
后堂的燈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