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比較糟糕。
我們之前的計劃是制造現場大混亂,假裝把明斗彩千縫婉乘亂摔掉,弄成粉末,以此來蒙混過關。
可鞋拔子臉已經把真碗給偷了。
等下即便我們計劃成功,他若突然拿出來一只真碗,可就徹底完蛋。
這只真碗。
老糧幫的人全認識。
我甚至可以猜想到鞋拔子臉的大概說辭。
他一定會說,顏小月其實早就把圣物碗給丟了,他們南門堂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圣物碗,悄悄把圣物碗給弄了回來。
這種說辭雖然太過巧合。
但只要隨便找幾個人信誓旦旦地作證,完全不知道真假。
顏小月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釋。
解釋也沒用。
最關鍵是。
如此一來,顏小月不僅犯了丟失圣物之罪,更犯了蒙騙整個老糧幫之罪,將會死得更慘。
我仔細想了一下。
目前有兩種情況,第一,真碗在鞋拔子身上,第二,鞋拔子將真碗放在了別人身上。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必須將這只真碗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掉,到時看他被打臉。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這將非常不可控,因為南門堂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鞋拔子將碗放在了誰身上。我只能現在將鞋拔子給敲暈,把他丟到酒店樓上的天臺去,讓他無法在討彩大會現場指揮,再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
我立馬悄悄轉身,迅速返回走廊。
在走廊的另一頭。
我找到了正在洗漱房晃動二郎腿抽著煙的光頭朱。
光頭朱看到我突然折返,瞪大了眼睛:“什么情況?”
我說道:“來不及解釋!”
“走廊另一頭男衛生間有個貨正在大便,你現在速度過去,搞一點手段,讓他短暫變成傻比,我要在他身上找出一件東西,非常重要!”
光頭朱聞言,立馬把煙頭一丟:“干!你這不是考驗我藝術水平么!”
講完之后。
光頭朱立馬推著小推車,快速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到了男衛生間門口。
我已經聽到了里面沖水的聲音。
鞋拔子嘴里還哼唱著小調。
“……噢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嗎,多年以后,是不是有了一個你不想離開的家……”
我站在了衛生間外面洗手池旁邊。
光頭朱推著車進去了。
“嘭”一聲響。
蹲坑門應該被光頭朱給弄開了。
“大哥,你好了嗎?!”
“臥槽!你特么神經病啊,叫誰大哥?!老子褲子還沒穿好!”
“我要打掃衛生啊,等你好久了,你到底是便秘還是在數屎球玩呢?”
“去尼瑪……”
話沒講完。
鞋拔子似乎喉嚨被卡住了,講不出話來。
光頭朱在里面說道:“快進來!”
我迅速走了進去。
發現鞋拔子正傻站在蹲坑上面,眼神無比迷蒙,整個人若癡呆一樣,里面的四角褲倒是穿上了,但外褲的皮帶還未系起,已經快掉到腳腕上。
光頭朱右手拇指和食指正在鞋拔子眼前幾寸處不斷地搓揉。
他的手指好像有黑色的粉末。
咱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啥東西。
反正就是很酷炫!
我快速去翻光頭朱掛在旁邊的包裹。
打開來一看。
里面有外面用舊報紙包著的一團東西,拆開報紙是防爆塑料薄膜,薄膜下面為絲綢布,一只寶氣森森的碗赫然在布中。
包漿渾厚,斗彩艷麗,萬千紋脈。
明斗彩千縫碗!
我頓時大喜過望。
第二種糟糕的局面沒有發生!
立馬將碗給拿了出來。
光頭朱大急道:“大哥,你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