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個學生組隊也行!反正也對學生們開放了,你去體院喊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我也讓你參賽!”
傅幼梔掃了一眼青春洋溢,熱情似火的同學們,麻煩他們背一下而已,也不會怎樣,但是……
她嘟著嘴,莫名不想!
就是不想!
這個學長身上全是汗,那個學長身上沒有冷杉香,那邊的學長肌肉那么硬,大概會硌到她……
傅幼梔嘟著嘴搖了搖頭,轉身打算離開,裴導也沒有時間理她了,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彈幕和現場的學生們的吶喊聲已經越來越火爆了。
“豬八戒背媳婦大賽!”裴導拿著小旗子,一聲令人振奮精神的哨聲,
“開始!”
所有參賽選手都拼了命的往前沖,只有傅幼梔一個人孤單落寞地往反方向走去。
才剛走了兩步。
忽然。
一個穿著校服,帶著帽子口罩的高大男人飛快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橫抱在懷里,也沖出了起跑線。
傅幼梔原本低落到腳底的心情,忽然就好似騰云駕霧一樣,她被那人穩穩的抱在懷里,鼻子尖縈繞著的,是他夏日里也同樣清冽干凈的冷杉香味。
他捂得嚴嚴實實的,只有烏黑的眸子,和兩綹調皮的粉色碎發露在外面。
啊,是叔啊,是顧硯臣啊!
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參加,所以拖著虛弱到極致,原地都能暈倒的病軀來了。
步履虛浮,但是抱著她的手,卻極穩。
他在努力奔跑,眼中只有終點線,甚至都沒有空閑的心情,看一眼懷里的她。
傅幼梔卻仰著頭,淺茶色的眸子里全是他,蒼白的臉上滿是汗珠兒,呼吸不正常的急促,病態的潮紅浮上臉頰……
“叔,我不想參加比賽的……”傅幼梔的聲音竟然都帶著一點哭腔。
他仿佛聽不見她的話,熱辣辣的大太陽將他身體內的水分,甚至血液都要蒸至沸騰,腳腕膝蓋根本承受不了這樣強度的使用,怕是已經裂了縫。
更別提白天尤其脆弱的五臟六腑。
喉嚨滿是鐵銹的味道,怕是,食道已經開始滲血。
但是……
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
他的手更穩了,腳步更快了。
對別人而言,不過是一場比賽,對他而言,卻是一場拼命,
這種陽光之下,為人拼命的感覺,久違了,真爽!
馬上要到終點了,他甚至開始加速了。
“叔,不跑了,真的不跑了,我不想要什么獎勵,更不想要第一,求你了,別跑了……”
傅幼梔哭著說。
他卻沒有慢下來,鼓著一股勁,竟然在起點落后于他人的情況下,逆風翻盤,第一個沖過了終點線!
“顧硯臣,顧硯臣,顧硯臣!噢噢噢——————”
全世界都在呼喚他的名字!
因為他是第一啊!
他撐著身體,給傅幼梔帶上了那枚并沒有什么意義的塑料金牌,拿走了無腦舞臺劇的內場券。
頒獎臺上,嘈雜無比,只有傅幼梔哭的最大聲……
終于算是站著完成了授獎儀式,早就在旁邊拿著擔架和急救設備焦急等待的方塘,帶著校醫院的醫務組沖了過來。
他倒下的瞬間,就被各種人圍了起來,
“你自己的身體什么樣,難道自己不知道,想要多活幾年,就得少參加這樣激烈的競技項目,”
年紀大,嘮叨又和藹的校醫阿姨一邊給準備他吸氧,一邊數落著。
拿著氧氣的穩穩的手,卻懸在了半空中,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難以置信地問,
“你,你,你是顧家的二少爺,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