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猖狂的盜獵者仿佛意識到什么,坐在地上不停后退“別過來你別過來啊啊啊”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么害怕一只畜生。
鷹隼唳鳴一聲,強勁的巨大羽翼張開,嚇得大黑心跳一滯,它已經俯沖過來,尖銳的鳥喙啄上男人眼睛。
寂靜之地,響起慘烈的嚎叫。
“是你這只眼睛嗎”
男人痛苦地捂住右眼,血水不斷從指縫流出,他痛苦得全身痙攣,不知道后悔不后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忽然,鷹隼聽見一聲嚶嚀,金絲雀小姐醒來了。
它虛弱地躺在令月掌心,第一反應便是看向自己的丈夫,兩只鳥兒四目相對的剎那,鷹隼瞬間紅了眼“老婆。”
它沖過去張開翅膀,高興得晃來晃去,令月死死壓著唇角,差點兒被這滑稽一幕逗笑。
掌心的金絲雀更是閉上眼睛,大鳥先生以為它又暈了過去,頓時大喊大叫。
“閉、閉嘴”金絲雀張開翅膀,艱難地翻了個身,腦瓜子嗡嗡響,它趴在令月掌心里“好吵,頭暈。”
輕飄飄一句話,鷹隼立即閉緊嘴巴,感激的目光落在令月身上,如果不是她,它這輩子都見不到自己的老婆。
令月垂眸,目光微動,她突然察覺掌心里,某種溫熱又濕潤的液體悄無聲息地落下。
很顯然,比起情緒外放的鷹隼,它的情緒更內斂,見面的激動不是沒有只是被它死死壓抑住。
頭暈,不想讓大鳥先生看見自己臟臟的樣子。
它會不會很丑
令月眼神示意鷹隼,大鳥瞬間心領神會,哪有剛才暴戾兇惡的樣子。
它笨拙地跑過來,輕輕張開翅膀,就像它們分離前那樣,溫暖干燥的翎羽將它小小的愛人包裹,兩顆心無限貼近。
這是屬于它們獨處的時間,令月和大黑悄悄退下,架著半昏迷的盜獵者。
“怎么回事兒”職業觀鳥人跑過來,他們剛才聽見槍響便立刻趕過來,看見令月身旁半死不活的盜獵者后,瞬間滿臉驚恐,看向令月的眼神也變了“你”
大黑偷偷踹了腳盜獵者,壞蛋它警惕地護在主人跟前,令月直接道“他是盜獵者。”
聽見這話的其他人扯著嗓子喊“盜獵者”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要說他們最痛恨哪種人,無疑就是這種,想起剛才拍到的畫面,欣喜瞬間轉化為后怕,后背沁出一層冷汗。
為首的中年男人腦筋轉得很快,緊張地問“他躲在這里,是不是為了那只阿爾泰隼”
令月點頭“你們剛才聽見的槍聲,就是他射出來的,但是因為意外,他射偏了。”
剛才的驚險一幕,令月至今心有余悸。
這群職業觀鳥人已經開始罵人“td就是這家伙,連畜生都不如”
“混蛋,又是這些人,真是該死該死”
如果不是看盜獵者已經重傷,大家恨不得踢死他
曾經因為這些偷獵者,他們親眼目睹了慘劇發生,那也是一次拍攝,他們發現了罕見的東方白鸛。
幾位職業觀鳥人立刻召集同伴,準備抓拍鳥兒。
他們欣喜地支起“大炮”,超長焦鏡頭攝入水中嬉戲的東方白鸛,波光粼粼的湖面,東方白鸛舒展著優雅的身姿,背后是一輪紅日,夕陽西下。
職業觀鳥人已經咧開嘴巴,高興得不能自已,他趴在大炮跟前“瞧瞧這小家伙兒,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