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苦口婆心地規勸道“同學們,快回去上課吧,相信老師,相信學校。”
人群里,不知誰切了一聲。
校長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愣是沒找到,把他氣得一佛出世,一佛升天,差點兒厥過去。
好在幾分鐘內,場地算是清完了。
令月掃了眼在場眾人,很巧,班主任、周紀堯、校長,以及幾名老師,全員到齊了。
她才看向女人“請問你是”
女人直接說道“你們是來調查三年前沈昕昕案子的吧,我是她媽媽,沈雨。”
令月一怔,看向她,下一刻便移開視線,后者的殷切目光讓她不忍直視,肩膀上的小麻雀還在嘰嘰喳喳地交談。
“好朋友的媽媽我們見過她媽媽呀,昕昕也說媽媽在一家大企業上班,反正可漂亮了,我怎么看不出來呀”
麻雀缺缺“不應該我叫缺缺,應該你叫缺缺,缺心眼兒,你也知道她之前在大企業上班,現在呢”
“昕昕失蹤了,媽媽怎么可能放棄尋找。”
事情也正如麻雀缺缺說的那樣,沈雨只有這一個女兒,丈夫早亡,她一個人守著女兒,看著她從黏人的小團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女兒就是她的心頭肉。
現在,這塊心頭肉被人生生剜掉。
沈雨囁嚅著唇,捂住心口道“母女連心,自從昕昕失蹤后,我沒有一刻放棄尋找她,我辭掉了工作,在學校門口賣煎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我感覺昕昕就在這里,總覺得下一秒,她就會沿著放學的人流走出來,背著書包喊我媽,我們回家吃飯啦。我忘不了,也放棄不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我女兒”她說完,撲通一聲直接跪下。
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膝蓋撞擊地板,發出叫人牙酸的沉悶聲音。
令月慌忙沖過去,扶住女人,心頭沉重地看向她。
后者痛苦地流出眼淚,又被她默默擦干,只有濕紅的眼眶昭示著一切。
令月擰著每天“我們會幫您,您先起來再說,昕昕的事情,我們已經有眉目了。”
聽見這句話,所有人俱是一怔,最不可置信的應該就是周紀堯,他狠狠掐了把自己,才讓自己勉強穩住。
不可能的,這些廢物懂什么三年前就沒查出來,三年后更加不可能
隱約猜到一些的班主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腦袋冒汗,他慘白著臉,身形搖搖欲墜,身邊的同事發覺不對,關切地問道“老邱,你臉怎么白成這樣是身體不舒服嗎”
班主任“是是是,我身體不舒服,我想離開,去校醫室看看。”
同事還沒回答,便聽見一道清亮女聲,令月看著班主任“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里害怕呢”
一剎那,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令月身上,面色驚疑不定,大家都是成年人,令月這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老邱,可能和沈昕昕的失蹤案有關
這念頭陡然升起,教導主任臉色一肅,他是特種兵出身,平常其實很看不起班主任邱華。
不是他高高在上,而是這個人貪婪無度,對于有錢家長的孩子特別諂媚,中等或者貧困線上的,基本上愛答不理。
他把孩子按照家世分成三六九等,隨著家庭的差距,態度也是一變再變,就像小說里的多面人。
如果是京市一中是一鍋好湯,班主任邱華,無疑就是一顆老鼠屎但他背后是校董,連校長也不能奈何,更何況他一個區區教導主任。
可要說他犯罪,教導主任又不相信,這人就是老鼠膽子,他不敢的。
氣氛一時沉寂下來。
他們沉默,令月不能沉默,她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要做什么,從來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看向校長“我們需要借學校電腦用一下,辦案需要。”
校長一怔“啊,好。”
他還有什么反駁的余地,這是正規調查,可這心里,總覺得不怎么踏實,下意識瞥了眼一側的周紀堯,后者神思恍惚,也有些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