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點頭,人醒了,她看得更清楚了。
而沈徽白,在猶豫一瞬后,直接告訴沈夫人“媽,我有一個女朋友,叫小茹,之前我跟您說過的,我想跟她結婚,求您同意。”
沈夫人覺得自己要氣死,什么小茹,她正要呵斥獨子,余光瞥見令月,忽然反應過來,嚇得肝膽狂震“大師救命啊那個、那個小茹是不是就是就是那個人”
她說得含含糊糊,令月點點頭“是她。”
令月看向沈徽白,開門見山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不清醒,現在已經變成了戀愛腦,但是,這是因為你中了南疆的迷心蠱,也就是俗稱的情蠱。”
沈徽白強顏歡笑“怎、怎么可能,大師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令月讓人拿一面鏡子遞給他,看見鏡子里皮包骨頭,瘦得脫相的自己,沈徽白嚇得嗷地一聲,立即扔了出去。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我怎么會變成這么一副鬼樣子”
可不就是鬼樣子,除了身上伶仃地掛著一點兒肉,完全就是一具骷髏。
令月說話時,黛色眉尖微微蹙緊,有些不對勁兒,倘若是一般的情蠱,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效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像是為了留住情郎,更像是為了折磨對方。
當然,她沒直接說出來。
令月轉移話題“應該是蠱蟲的副作用,至于這情蠱怎么來的,你還記得嗎”
然而沈徽白已經陷入惶恐不安中,自打知道自己中蠱之后,他嚇得上氣不接下氣,哆哆嗦嗦包進被子里。
令月見狀不再說什么,倒是他旁邊的沈夫人,當即怒喝“一定是那什么苗疆蠱女,見我兒子長得帥又有錢,勾引我兒子肯定是這樣”
“大師,我們趕快拔除蟲蠱吧,苗疆蠱女太可惡了”
一番話說下來,聽得令月蹙緊眉頭,旁邊的葉修瀾亦是蹙緊眉頭,然而因為沒有證據,不清楚真相,他也只能勸誡一句“真相怎樣,我們還不得而知,沈伯母還是不要大動肝火。”
沈夫人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她們沈家雖說是豪門,可和葉家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體量和概念。
她閉上了嘴巴,眼睛卻透出一股憤懣。
令月無聲笑了,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場上唯一的“病人”身上,她不會去問沈徽白,人都是會騙人的,可是記憶不會,他命運線里的過往不會騙人。
當她清透的目光掃過來時,沈徽白狠狠打了個激靈。
令月微微瞇眼
山明水秀,山嵐如黛,潺潺流淌的小溪自山澗飛流而下,彌漫出淺白色的水霧,百靈鳥般婉轉的歌聲與溪水合成一曲,穿著休閑裝的英俊男人出現在山水之間,令月本能知道,這人就是沈徽白。
一身皮囊倒還看的過去。
他在一群戲水的苗女里,直勾勾地盯著上游,孤零零一個人梳洗的女生
她是靈秀山水孕育出的精靈,纖細雪白的手握著棗紅色的木梳,長長的烏黑的頭發下,是叫人驚艷的姣好容貌。
幾乎一瞬間,沈徽白捂住心口“真漂亮。”
常駐這邊的下屬瞬間皺緊眉頭,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這些都是苗寨的姑娘,性格潑辣,本事驚人,咱們這些漢人,千萬不能去招惹她們。”
沈徽白正在興頭上“如果我非要招惹呢”
“少爺,會出大事的”
沈徽白笑了一聲,很顯然,他并沒放在心上,反而說“究竟能出什么大事難道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
下屬根本勸不住他,沈徽白回去后滿腦子都是苗女的美貌,他本性花心又浪蕩,交過的女朋友,雙手雙腳加起來數都不夠用。
花心慣了,對感情更是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