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狂熱追求單純的苗女,親自采摘鮮花,插成一大束禮物,知道她喜歡讀書,直接買來最新款的平板電腦,甚至為苗寨扯來了網線,卻打著義務援助的名頭。
陷入自己熱戀的沈徽白并不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更沒發覺其他人對苗女的古怪態度。
他熾熱的目光盯著漂亮的苗女,想她所想,做她所做。
他告訴她玫瑰花的花語,一起在月色下談心,可以說,滿足了對方的全部幻想,一個英俊,善良又赤誠的貼心戀人。
一個是情場浪子,一個是單純姑娘,就算她的心比冰山還冷,也早就被他一次一次的追求融化成一汪春水。
終于,在某個夜晚,姑娘的家里,他被帶進門,初初進去,遇到一個穿著苗衣的老婆婆,不聲不吭地站在身后,突然對上她滿是褶子的老臉,沈徽白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桑茹主動握住他的手,羞怯地說“是我奶奶,她眼睛不好,你快走。”
說著走,手指卻指向樓上,沈徽白瞬間明白,露出溫文儒雅的微笑。
“好茹茹。”他在女生耳邊呵氣,全副心神都在她僵硬的身體上,并未發現,眼盲老太太驚怒交加的目光。
等他離開后,木板傳來噗通一聲。
桑茹跪在地上,方才的眼盲老太太定定看著她的好孫女“這就是你看上的漢人”
“你知不知道,作為我的傳人,下一代生苗,你怎么能看上一個漢人”
桑茹倔強地看著她,她們苗寨唯一的草姑婆,也是唯一的生苗,抿緊嘴唇,一聲不吭,一雙漂亮的杏眼卻比天上的明星還要璀璨漂亮。
僵持半天,終究是老人嘆息一聲,后退半步道“算了,我老了,我管不住你們,但是,如果他敢辜負你,拼了我的命也要把他留在這兒”
單純的苗女笑意盈盈,篤定道“不會的,他不會對我這樣的。”
“既然這樣,那你聽奶奶的,給他下情蠱。”
她提著裙擺上樓,發出輕盈的腳步聲,聽見這句話后,她猛地一頓“我不需要”
“你需要。”拐杖落地的篤篤聲讓她捂住耳朵,一只花椒顆粒大的蠱蟲從她手腕上的銀飾里爬出。
“下他情蠱,我不會再管那么多。“
桑茹心臟一跳,知道自己心動了。
她們生苗一族,為了維持血統的純粹性,從來不與外族接觸,更遑論婚嫁戀愛。
心情亂糟糟地桑茹剛進去,便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住,她嚇了一跳,擰上他的腰,蠱蟲借著痛意的遮掩鉆進男人身體。
沈徽白擰著眉頭,還以為是自己太過分。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月光也羞得躲進云層。
桑茹靠著他“我喜歡你,想和你過一輩子。”
沈徽白一怔,笑了起來“我也是。”
他摟著女生,心里很是不屑,什么山盟海誓,他從來不相信,會把這種情話掛在嘴邊,純粹是那些傻姑娘喜歡。
他想著的時候,心口突然傳來一點刺痛,沈徽白并不知道,蠱蟲已經爬到他的心臟邊緣,如果沒有人催動,它會在這里沉眠一輩子。
沈徽白和桑茹過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然而很快,他就厭倦了這樣單調乏味的生活,初來,他覺得山明水秀的風景很好看,采摘一朵高嶺之花更是有趣,可一旦得手,他便開始放松。
想念大城市的燈紅酒綠,想念各種各樣的女人,人不能吊死在一顆樹上,沈徽白準備跑路,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瞞過熱戀的桑茹,卻瞞不過眼盲心不盲的老太太。
他怎么知道自己招惹的是誰。
是這千戶苗寨里唯一的草姑婆,是唯一的生苗傳人,是苗疆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