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頭也沒抬:“那真是謝謝你啊。”
“……”
陳珊妮其實和俞晚同歲,只不過比俞晚早入職三個月。
在俞晚來之前,她一直是這個樓層幾間辦公室“最閃耀的女性”——反正她自己是這么覺得。
但在俞晚簽下入職聘書的當天,他們會計主任就說,辦公室要來一個小美人,長得跟明星似的,可漂亮了,老員工們都提前聽過她的大名,對她很好奇。
俞晚來了之后果然也沒叫人失望,膚白貌美,還很會穿衣服,一眼望去就知道是那種漂亮又有文化的高嶺之花。
正當男性們都躍躍欲試時,對方大方自我介紹,說自己已經結婚,目前正值孕期,一下就把他們心里頭的火熱給澆滅。
一個已經結婚懷孕的女人,當然不會對陳珊妮這樣單身的妙齡女性造成什么競爭壓力。
偏偏她就是覺得,俞晚搶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風頭。
其實陳珊妮這種人,要說壞也沒多壞,至少不會真使什么手段害人,只是虛榮過了頭,一定要當人群中最出挑的那個。
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試圖用俞晚的婚姻狀況去打壓她,類似:“怎么從沒見你老公接你下班過,你們感情不好嗎?”、“你懷孕了怎么還吃食堂啊,要是手頭緊的話我可以先支援一點的”、“你怎么總是穿這么素啊俞晚,不會是你男人覺得結婚后就必須得當個黃臉婆吧”……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但其實這些話,說出來也沒多少效果。
因為一個人的生活狀態是可以從外表看出來的,俞晚每天都漂漂亮亮地來上班,面色紅潤情緒穩定,半點看不出愁苦。
后勤組的楊老師跟她住同一個小區,應該是廠里唯一一個見過她老公的人,據楊老師說,俞晚她老公長得很是英俊,個頭還高,雖然工作忙得起早貪黑,還是堅持每天都出門給俞晚帶早飯。
有一天早上她六點多去菜場,正好就撞上俞晚老公了,年輕人拎著半斤排骨和兩根蓮藕,在鹵味鋪子門口排隊,人高馬大格外出眾,她才曉得為什么俞晚大著肚子還能把自己拾掇得那么齊整,原來是老公分擔了家務。
這會兒大家都開始上班了,眼看著陳珊妮已經走回自己工位,旁邊的沈會計悄悄扯了扯俞晚的袖子,輕聲勸慰:“別理她,咱們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難不成還非要買個一斤重的大金元寶才算有心意不成?這項鏈好看得很,我就覺得你老公眼光不錯,可比我老公會買多了。”
“嗯,那些話我從來都不聽的。”俞晚朝她笑笑:“您放心吧沈姐,我心態好。”
“哎哎,你自己能拎得清就最好了,咱們也沒必要跟那種小姑娘計較,都是些吃不到葡萄的酸話罷了。”
吃不到葡萄的酸話……俞晚忽然有點想笑。
她已經很久沒聽到這種評價了。
但她最近的日子確實過得很舒心,所以沈姐才會覺得,別人對她的抨擊都是些酸話吧。
這樣想想,其實偶爾被酸酸,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