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財不露白。而且她對象那么招人,換我我也不說。”
楊梅同事似乎是回憶起了昨天車上的情形,又感嘆了一句:“真是帥。我要是年輕個十幾歲,我都要心動的。”
“……哪有這么夸張啦。”俞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擋住了半只眼睛:“他就是相貌唬人,其實靦腆得很,都不太會說話的。”
“男人不會說話不見得是壞事,說明內秀、老實。而且游略對你多好,又會賺錢!”
“就是,長得俊又油腔滑調才糟糕嘞……”
議論間,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飄了進來。
屋子里瞬間安靜不少,剛才還興致勃勃八卦的同事,這會兒都閉上了嘴,尷尬地咳了咳,走回自己工位坐下。
陳珊妮覺得氣氛莫名有些古怪:“怎么了楊姐?”
“……沒怎么啊。我就給俞晚拿了籃楊梅,謝謝她昨天晚上載我回家。”
“她真載你了?”陳珊妮有些驚訝,而后嘲諷地撇撇嘴:“她老公自己開車啊?”
“啊。”
“不過那是她家的車嗎?你看清楚她老公的駕照沒?不會是被我揭穿真面目后,馬不停蹄去雇了輛車來演戲吧。”
她抱著臂,言辭輕蔑又犀利:“我說怎么八百年不見她老公來接她一次,偏偏昨天那么巧還開車來了呢。”
同事摸了摸鼻子,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張口。
只是那眼神,怎么掩飾怎么別扭。
“算了,我說真話你們又不信。”陳珊妮聳聳肩:“總之裝大款也裝不了一輩子,我就看看她能撐多久嘍。”
事實上陳珊妮今天心情還挺好的。
昨天中午才跟俞晚吵了一架,吃晚飯時她就聽說事情已經傳遍了大半個廠,都說是“三樓財務室的俞晚,最漂亮的那個,為了面子一直在裝大款,實際她老公就是個沒本事的混混”。
而且流言總是越傳越夸張,到了今天早上上班時間,她遇見別的辦公室同事,發現什么吃軟飯養情人的版本都出來了。
所以,盡管昨天沒能讓俞晚當面承認真相,但陳珊妮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倒是有人在耳旁小聲吐槽:“說起來你倆也沒什么仇吧,怎么總針對俞晚……”
“誰說我針對她了。”
陳珊妮一個眼刀掃過去,冷哼道:“我就是看不慣某些人虛榮的做派,裝富貴擺姿態的,把廠里風氣都帶壞了!”
“俞晚也沒裝吧。說不準是你那個對象為了討好你,故意編話哄你呢。”
“你說什么?”
對方嚇得縮了縮,而后又挺直腰板:“你別瞪我啊,這又不關我事,只是昨天我跟姚副廠長都搭了俞晚的車,恰好聽到一些事情罷了。說真的,就算俞晚騙人,姚副廠長也不可能幫著她演戲吧。”
陳珊妮一愣:“什么姚副廠長?”
“你自己去問唄,姚副廠長的侄子就在俞晚對象的公司上班。有編制有合同,都上了好幾個月了,還能作假?”
面對陳珊妮不可置信的眼神,對方似乎覺得自己占了上風,所以盡管這流言八卦壓根不關自己的事,她還是得意地補充道:“我覺得你最好去問問你的那個對象,搞不好真是他騙了你了,哎呦男人嘛,為了追女孩什么話都說得出來的,小陳,你可得擦亮眼睛哦。”
“……”
陳珊妮錯愕地轉頭望向俞晚。
“嗯……”
俞晚極少極少與人起正面沖突。面對無端的敵意,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都不會選擇硬剛。
某些時候,她會刻意忽視對方的攻擊,甚至放縱對方的攻擊,而后不動聲色地改變大環境輿論,讓對方在得意忘形的囂張后,體驗社死名場面。
但是很可惜,楊梅同事是個擁有熱心腸的義氣人,還沒等自己鋪墊,就迫不及待就跟陳珊妮吐露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