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兩個字,壹便突然意識到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他習慣無任務無委托的時候整個人放空大腦一動不動地靜靜待在原地,但他從未覺得自己是荒廢了那些時間。
“……”
“怎么了?”林時鹿看著沉默著不動的壹,意識到他大概是有什么想說的話,對于他這樣戳一下動一下的性子,林時鹿頗為無奈,當在現實里面對這樣的人,你才會懂得和一個悶油瓶說話有多難。
壹欲言又止,他想說真的有必要等到周五晚上嗎,明明她根本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在小學生活,他們可以明天白天動身進行初步調查,但習慣于遵從面前之人的想法和意志的他最后只是說:“明天見。”
林時鹿沒有察覺壹的真實想法一樣回答道:“明天見。”
他看起來更蔫了——林時鹿好笑的心想。
他們的關系不應該繼續維持在玩家和角色、操控者和被操控者的定位上,他有自己的獨立人格,不應繼續依附著她的意志行事。
那扇可惡的門再一次將他們分割開來,壹垂眸安靜地站了幾秒后才遲鈍地往隔壁戶的門走去,而不是選擇在門口坐下來等待第二天早上某人出門。
他的新家安靜得壓抑,壹打開電視,拙劣地模仿著一個回到家想要放松的人。
電視上是正在播出的新聞,上面的主持人表情嚴肅的播報著天才芭蕾舞者早田柚織車禍入院后離奇失蹤,請發現了線索的人踴躍向警方提供,只要情報屬實,那么警方已準備好了100w日元作為報酬。
還有人在失蹤,時至今日已經失蹤了大約17人,或許還有更多人們所不知道的人消失了,這些人失蹤的時候毫無預兆,沒有監控拍下了什么不對勁,沒有痕跡沒有目擊者,讓警方頭疼無比。
這起失蹤案從最開始的當地警署移交到了東京警視廳進行失蹤人口整合統計,確立為是連環失蹤案,然后東京警視廳又設立了一個專門調查此失蹤案的調查小組。
而現在,這個連環失蹤案極有可能交到了那個礙眼的公安手上。
壹果斷切換了節目,楓紅的眸子暗沉了下來,他不給那個人添亂就不錯了,更別說幫助那個人破案。
壹打第一眼就看不慣產屋敷空月,而有時候會和林時鹿表露出相似一面的壹更是讓產屋敷空月的精神潔癖發作,難受得無法忍耐。
兩個人初照面就看彼此不順眼,現在關系更是差勁到見面就打。
電視里傳來相聲藝人搞怪的語調和臺下觀眾配合的笑聲與掌聲,壹雙眼卻毫無共情的聚焦,空洞而死寂,就好似被凜冬之下的凍土。
感受不到視線,感受不到那不屬于這個世界、不知從何而來卻讓他感到安心平靜的視線。
壹第一次聽從界外傳來的指示完全出于試探的心理,他表現得無比順從且忠實,不質疑不猶豫,就像是被玩家控制的游戲角色一樣,慢慢的,他習慣了,習慣了這個如同他心音一般契合的指揮者、領導者、操控者。
他曾一次一次在黑暗與狂亂中迷失自己,可當他睜開眼,永遠都是歲月靜好的畫面,他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唯獨她是被他絕對信賴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