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氛圍下,他們抵達了產屋敷老宅。
存放閃耀卵石的地方是只有產屋敷空月才可以去的地下密室,經過產屋敷財閥麾下的研究部門精心設計的一扇扇金屬門,林時鹿看見了五個被隔開了一定距離封存的黑匣子。
“接下來要怎么做就只有露露你知道了。”產屋敷空月深吸一口氣,拿出了鑰匙,“我把它們都打開。”
“嗯。”林時鹿點點頭,做好了準備。
隨著最后一個材質特殊的黑匣子被打開,五枚閃耀卵石開始共鳴,綻放出無比刺目卻又令人極度不適的光輝,仿佛整個空間都要被這份光輝所扭曲,它們開始靠攏,合為一體。
在林時鹿對完整體伸出手的那一刻,一股強烈的能量波以它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幾乎要把人拍飛出去,但林時鹿還是緊緊抓住了她,但也是在這一刻,女孩仿佛是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眼失去光彩,身體乳斷了線的人偶一般跌坐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女孩的手仍舊緊緊抓住了它,處刑鬼與曜日的身影淡淡的浮現出來,卻不知為何無法完全顯現,就如同被設下了什么禁制。
靈魂被拍出軀體的林時鹿看著自己胸前開始發出瑩瑩光輝的藍寶石胸針,覺得自己哥哥這次送來的東西太過及時了,他就好像是預料到會發生什么一樣。
能夠讓林不聞心甘情愿跑來當工具人的恐怕也就只有林時鹿了。
感覺到自己像是被抽走了能量的林時鹿看向自己身軀緊緊抓著的偏方三八面體,她意識到是它為了不被摧毀而做了什么,她打開自己的個人界面,原本已經升到95的能量條此刻只剩下可憐的1。
她那94的能量跑哪去了
看來阿大和曜日作為從詛咒之中被她創造出來的異類,的確可以對它造成傷害。
林時鹿能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是被藏了起來,而壹和產屋敷空月作為與她關系極其密切的人,也被波及。
一個與她有心靈感應、是她的主號;一個是她的摯友,在她的好友列表里,都在紅黑抉擇這款極其特殊游戲里與她有著旁人無法拆分開的關聯。
這一刻,這份關聯似乎化作了鎖鏈將他們與她的利害緊緊束縛在一起。
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所注定。
產屋敷空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感覺到眼前亮得白發,他只是瞇了瞇眼,等眼前刺目的白褪去,他看見的便是如同血肉巢穴般的作嘔之地,一枚枚幾乎有半人高的蟲卵還在跳動著,產屋敷空月抬頭看向面前似乎高到看不見頂的崖壁。
一具具皮包骨頭且血肉模糊的身軀不斷從高處跌落而下,重重砸在地上,這些已經不能說是人的生物發出痛苦的呻吟,明明已經摔到骨頭刺穿皮膚、臟器粉碎、肢體扭曲,卻仍舊拼了命的想要爬上崖壁,想要逃出這里。
最后無力掙扎的生物只能悲苦地抱作一團,黃綠的膿水變成了新的皮將它們包裹起來,將它們變成了新的惡臭的蟲卵。
產屋敷空月觀察了一番,他發現四處都被高高的沾滿血肉的崖壁包圍著,他的目光逐漸落在了那些蟲卵上,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必須逃出去,而唯一的出口就是從崖壁上爬出去。
突然,產屋敷空月看見了一枚與其他丑惡蟲卵格格不入的蟲繭,絲線包裹著的它通體霜白,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下也泛著絲綢般瑩潤的光澤,那些絲線更像是人的頭發。
產屋敷空月腳步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蹲下來,看著它,表情開始逐漸變得猙獰而扭曲,他難以置信。
是露露。
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露露。
為什么露露會作為失敗者在這種地方成為可悲的蟲繭
難道就因為她死過一次嗎
他要帶著露露一起爬上去。
產屋敷空月堅定了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和遲疑。
不多想,他用日輪刀將他的外套割成一條一條的繩子,將霜白的蟲繭固定在了背后,就和他曾經所做的選擇一模一樣,理所當然地背負起不屬于他的罪惡,只因為那是他的露露,不管她變成什么樣,他都絕不會放棄她,這是他6歲那年就作為劍士獻給她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