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林時鹿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同樣是白發紫眸的小男孩緊攥著雙拳別扭地不敢看她的畫面。
“還是這么不坦誠啊,空月君。”林時鹿脫口而出,反應過來的她自己都是一愣,然后若無其事地露出一個笑容。
“”劍士聽到她的話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僵,雖然不再看她,但似乎是對她產生了強烈的交流欲,“空月這個名字是在叫我”
“嗯,產屋敷空月,這就是你的名字。”林時鹿坐下來,沒有再注視著他,帶給他視線上的壓力,而是轉而看向了床頭放著的水果籃,自然地拿起一個蘋果和水果刀,低頭開始削。
“原來我還真叫產屋敷。”劍士喃喃,“我忘記了很多,但我知道自己不該在這里,就好像是時間一下子把我催生著眨眼間長到了這么大。”
“真討厭產屋敷這個姓,不明緣由的很討厭,就感覺它像是個枷鎖我手上的繭是常年練劍練出來的吧。”說到這,劍士露出有些諷刺的笑容,“真是難以想象我會乖乖練劍,感覺我對這個沒什么興趣。”
林時鹿靜靜聽著,知道她感覺到對方的視線重新落到了她身上。
“我為什么會有種自己有很多話想和你說的感覺”他迷茫道,“你是誰”
林時鹿將削好的一牙蘋果遞給他,雖然削得有些難看,但看得出是兔子模樣,莞爾,“林時鹿,一名偵探,你最好的摯友。”
劍士接過這牙蘋果,看著這拙劣的兔子耳朵,嘴角翹了翹,但語氣依舊冷淡的說“你是在哄孩子嗎。”
“你不就是個孩子嗎。”林時鹿聽到他對自己的描述時便有了猜測,她看得出除非他自己愿意說,否則眼前的產屋敷空月絕不想被人看出脆弱來,不然極有可能會產生抵觸心理。
“我發燒了。”劍士把蘋果塞進嘴里,突兀地說道,聲音有些含糊。
“我知道。”林時鹿的語氣溫和而包容,低垂的睫羽讓她看上去更加的恬靜無害。
“高燒。”
“我知道,所以我很好奇你現在的體溫可不可以用來煎蛋。”
“你真的是我摯友嗎怎么你嗆我嗆得那么熟練你要順著病人才對。”
“真是會撒嬌呢,空月。”
“雖然我沒有記憶,但我知道我是個絕對不會撒嬌的人。”
“可你現在不就在撒嬌嗎”
“沒有。”
“是是是,那么要不要再吃一塊蘋果絕對不會撒嬌的小病人。”
面對白發偵探這一次笑吟吟喂到他唇前的蘋果塊,劍士紅著耳根張嘴咬住了它。
一定是發燒的緣故,不然他臉上肯定不會這么燙,心跳也不會這么亂,大人的身軀還真是麻煩,只是被理所當然的照顧一下而已,雜亂的想法未免也太多了不過她長得的確很可愛,雖然有點愛欺負人。
“不準笑了。”他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為什么”偵探漂亮的矢車菊藍眼眸清晰地映入他狼狽的模樣。
劍士欲言又止,嘖了一聲目光移向別處。
心跳好吵。
但是如果她看向別處的話,他會更難受,尤其是想到她也會對其他人這么笑的時候。
劍士無意識地緊緊抓住了被單,感覺心頭火燒火燎的難受,眼眶也變得酸澀。
長大后的身體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