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原身都是委屈自己養著顧長通一家,好不容易賺的錢買的肉,最后啊,自己一塊沒吃著,全喂了別人。
姐夫和小姨子說著是親戚。
但說到底不還是兩家人嗎?
憑什么原身就得燃燒自己,照亮顧長通他們一家?
冤大頭也不是這么當的。
顧長通看著林諾,只覺得以前通情達理,溫柔善良的小姨子突然變得牙尖嘴利,錙銖必較,陌生又自私。
顧長通低著頭說:“廠子里最近效益不好,工資發的慢。”
“那我去廠里找領導說道說道。”
“不、不行。”
“怎么不行了?”
顧長通煩惱的抓著頭發,去工廠要錢,丟人,太丟人。
何況,工廠又沒有拖欠工資。
現在的小姨子怎么變得這么咄咄逼人,像個潑婦?
顧長通又說:“我還要省錢修房子。”
“在我家白吃白喝花我的錢,合著,你是想拿我的錢修你的房子啊。”
林諾叉腰大怒狀,“行啊顧長通,你看起來人挺老實的,暗地里很會算計啊,我倒要出去請大家評評理,看你這么做,是個厚道人做的事兒不。”
林諾作勢就要走,顧長通趕緊伸出手擋住出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么總歪曲別人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這錢你是給還是不給?”
“給。”
林諾都要出去敗他名聲了,他還能不給嗎?
但是真要給,顧長通肉疼。
他委屈巴巴的說道:“就算要給,也是給咱媽,不是給你。”
“行啊,那你給去吧。”
“嗯。”
顧長通見林諾算了,松了口氣,逃也似的想下樓。
至于這錢給岳母嘛,他只說給,也沒說多久給不是嗎?
而且,岳母那么心疼孩子,哪里舍得收他的錢。
顧長通正想著,身后傳來林諾細細柔柔的聲音,“對了,姐夫。我已經跟媽說過了,以后就不在家里吃飯了,伙食費自然也不交了。”
顧長通腳一頓,回頭,深深的看了林諾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林諾把手從胸前放下來,實話說,要架出一個看著就不好惹的形象也挺累的。
林諾轉身進屋,休息去了。
顧長通那邊就不舒服了。
因為林諾提了伙食費,顧長通開始清算自己的錢,他每個月工資一百八,搬進岳母家兩個月了,存了二百五。
也就是等于在岳母家基本沒花錢。
如果要給飯錢。
一家四張嘴。
豬肉五塊二一斤,土豆六角九分錢,青椒一塊二,豆腐六毛五,蘿卜四毛,面粉一塊一毛二。
不能算。
一算太嚇人了。
光是伙食費,他們一家四口吃下來,他就剩不了多少錢了。
到時候怎么修房子?
顧長通再度沉默了。
沉默就像他逃避世界的武器,仿佛只要他沉默,一切就能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