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他跪著。
跪到事情什么時候查清了,牽涉的一干人等什么時候被揪出來,砍了腦袋再起來
皇上拿著尚方寶劍,指著跪在地上的工部尚書,“工部負責安置點的修建,你你說,為什么安置點連幾場雨都承受不住”
工部尚書哭著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不知啊。雖然臣是工部尚書,工部負責安置點的修建,但是工部事務繁多,并不只有修建安置點這一項啊。安置點的事情臣是交給了吳侍郎主要負責。臣有罪,臣也不知道是下面的哪個人干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吳侍郎一聽慌了,“皇上,臣冤枉。安置點的修建,臣雖然主要負責,但是具體的修建事項,臣是交給了佟郎中。”
佟郎中“皇上,臣敢對天發誓,臣絕對沒有貪污受賄,更沒有中飽私囊,也許,也許是材料有問題,材料是鐵郎中負責的。”
鐵郎中“皇上,臣冤枉”
皇上拿著尚方寶劍,氣得渾身發抖。
大臣們一路把責任往下推。
“滾”
皇上一腳踹翻吳侍郎,“很好,你們喜歡推卸責任是吧行,你們給朕演戲給朕裝,那就跪著,朕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把死去的災民跪活了。”
皇上指著滿地跪著的大臣,渾身氣得發抖。
“看看你們,可都是大周千挑萬選出來的父母官啊,是股肱之臣啊。一個二個,每天,心里就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不是想著欺上瞞下,結黨營私,黨同伐異,就是想著撈銀子,置房子置地等退休,你們心里還有大周,還有天下黎民,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大臣們“臣惶恐,臣有罪。”
口口聲聲說著惶恐,說著有罪。
但是就不改。
皇上快氣瘋了。
他站在高位上,俯瞰萬里山河。
那萬里山河雖遠卻清晰。
但是,他俯視過來的這些大臣呢
他們一個又一個,面容是模糊的,仿佛都帶上了同樣忠君愛國的面具。
那面具臉上面的眼睛眉毛鼻子笑容都是一樣的,讓你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非。
這就是大周的忠臣啊。
這就是他們大周朝的官員啊。
皇上讓路喜搬來了椅子,來。
今天他就陪這些大臣們好好跪著。
這次的難民安置點的事,不查個清楚,他決不罷休
黃上讓禁衛軍跟著刑部去查。
一天一夜,還是從淋著雨開始跪的。
不少大臣根本扛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許久后,路喜“皇上,林大人暈倒了。”
皇上冷冷的看了一眼,“暈了就躺在那,跟朕說有什么用”
“是。”
路喜低下了頭。
其他大臣也是臉色蒼白,身體發虛。
倒下的就躺地上,完全沒有人敢管。
又是許久后,禮部尚書快撐不住了,“皇上,您這樣折磨眾位大臣,身體素質強的自然是能撐過,身體素質不好的,也必然是撐不過的。這中間,病了的,死了的大臣,誰能保證就一定是此次安置點倒塌案的犯案人呢皇上,有人犯下大錯,可以慢慢查,若是真讓忠良跪死在這大殿之上,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皇上沒理他,只淡淡說出兩個字,“繼續。”
話音剛落,忠義侯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路喜過去一檢查,“皇上,忠義侯發燒了。”
“繼續。”
仍舊是冰冷到無情的兩個字。
身心衰竭的大臣們渾身顫抖。
皇上這是真心想讓他們死啊。
安置點被埋的所有人都被挖了出來,林諾也回到了將軍府,泡了一個熱水澡,喝了驅寒的姜湯。
死難災民的家屬將京兆府包圍了起來,討要一個說法。
京兆府尹自己挖土都挖得手腳冰冷發麻,只能一一保證,皇上一定會徹查此案給大家一個交代。
碧璽帶著將軍府的人去給活著的人送驅寒的姜湯,看陳二沒在,問了一番,才在后面半山腰上找到他。
他借來了鋤頭,一下又一下沉默的挖坑。
現在很多受難者的家屬都還在悲憤中,會去圍攻會去討要說法。
等以后,大家都冷靜下來,開始埋人,說不定官府就要開始收安葬費了。
這埋尸體的人多了,空地可能都找不到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