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早入土為安就早入土為安吧。
碧璽把湯藥給他,陳二一口氣喝了,然后將老母親放進了坑里,將土填上。
這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碧璽嘆了口氣,又去買了些香燭紙錢給他。
小流氓雖然平日里十分不靠譜,但是這會兒看著也著實可憐。
將軍府內,歲月靜好。
費海源帶來了紙糊的兔子給杜芷桃,“縣主,想學騎馬嗎我特意請了假,這幾日休沐,可以專門陪你。”
杜芷桃身體不舒服。
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御廚送來的東西越來越拉垮的緣故,她胃里時常翻山倒海,想吐,犯惡心。
杜芷桃一想起這些日子御廚送來的三餐飯菜就委屈。
還有糠。
那是人吃的嗎
那都是拿來喂豬的。
“身體不舒服,就更要出去散散心了,郊外有一片牧場,我帶你去看看。”
杜芷桃繼續搖頭。
不想去。
太難受了。
而且最近將軍總帶她出去,該玩的都玩過了。
費海源再三討好杜芷桃,杜芷桃都不領情,他也有點生氣了,哼了一聲,走了。
林諾見著他了,把他叫了過來,“正好,徐家醫館如今人手不夠,你和你妹妹也去幫忙。”
“什么忙”
“你沒聽見消息嗎”
林諾說道“災民安置點塌了,受傷的人很多,御醫都出來給災民看病了,徐家醫館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被臨時征召使用,你和你妹妹現在就去。災民不僅有男的,還有很多女病人。”
“是,娘。”
費海源說完,快步走了出去,上了費辛籽的馬車。
上車后,他喋喋不休的跟費辛籽講述這些天的心酸。
費海源抱怨道“辛籽,你說縣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奶奶都跟她透過口風了,她也同意接受奶奶的考驗,還答應打理將軍府的賬目,結果我每次約她她都不樂意。”
明明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美滿姻緣,怎么越相處越不是滋味。
“說明她不喜歡你唄。”
費辛籽翻了個白眼。
“你胡說”
費海源不服,“她不喜歡我怎么會答應奶奶的考驗”
“那你覺得她喜歡你就這么覺得吧。反正別人說什么都不信。”
“你最近怎么總奇奇怪怪的”
“還不是因為你蠢。”
費辛籽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費海源鼻孔冒氣,“你有話就直說。”
“說什么說了讓你跟我置氣啊”
費辛籽譏諷的說道“你要真想知道杜芷桃怎么想的,你隔三差五的晚上在她院子外面溜達溜達不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叫杜縣主的名諱,她是縣主,曾經還是郡主,是金枝玉葉。”
“你”
費辛籽咬牙,這個蠢哥哥,干脆氣死她算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直說。”
“我不想說什么,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會信。”
費辛籽氣呼呼的說道“你要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兩個人拌著嘴,馬車停靠在了徐家醫館前面。
現場的慘烈遠遠超過兩個人的想象。
哭聲,慘叫聲。
血肉模糊的人。
還有各種的草藥味,臭味。
災民剛挖出來,又哪里有干凈的。
費辛籽下意識的遮住鼻息,跟在太醫身后忙前忙后的徐郝仁一看到兩位少爺小姐,趕緊招呼二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