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諾端著兩杯茶給兩個人。
她答應以工抵扣房租,自然該做的事情都要做到。
不過丹尼爾并不希望林諾把自己當成一個傭人,他接過茶杯之后,說道“林,我和紀先生都是朋友,隨意就好,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正式上班。”
“嗯。”
林諾點點頭,將另一杯茶遞給紀行昭,這才離開。
林諾回到房間,趙光復已經睡下了。
月亮當空正好。
月華灑落在院子里,落在紀行昭落寞的身影上。
林諾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小旅館隔壁的女人。
女人的眼睛充斥著絕望和嘲諷。
那種絕望是一種溺水沉入幽深海底的絕望,對這個世道并沒有報任何希望。
是啊。
換了她,在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么樣的時候,在發現自己的處境如此悲哀,只能靠賣y茍延饞喘,卻連嫖資都要每月交給警察署三分之一當保護費的時候,她能不絕望嗎
紀行昭此刻大抵就是如此吧。
堅持太久,會累的。
累了,就會懷疑。
而偉大的人,懷疑之后還會帶著懷疑繼續堅定的走下去,然后或死在黎明之前,或與太陽一起迎來新生。
但,如果,在最累最懷疑最動搖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堅持的未來,黎明之后的太陽是那樣的燦爛明亮,至少這條路走得不會那么累吧
第一天,林諾上班,負責接聽電話,登記顧客預約信息,幫助拍攝任務,為顧客挑選服裝換裝等等。
等下班時,林諾借口教孩子讀書,找丹尼爾先生借了一些草稿紙,一根鋼筆。
晚上,趙光復坐在窗邊學習寫字,一一三四開始。
林諾則開始寫小說。
一本穿越的小說。
一個叫路光明的戰士,他死在戰場上。
死前,他看著天上的太陽想,可惜,看不到勝利了。
然后他永久的沉睡在了尸山血海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了過來。
他以一個幽靈的身份在一顆樹下醒了過來,附著在女孩阮楠竹祖母交給她的老銀手鐲上。
這個世界,陽光明媚,高樓大廈。
他驚呆了。
他問阮楠竹這里是哪里。
阮楠竹看著他身上那民國時期染滿鮮血的軍裝說道“新華國,你守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