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嘆了一口氣,對紀行昭說道“謝謝你,紀先生。”
紀行昭擰眉,倒不在意林諾說什么,只是思索著他們師范大學是不是也該把學生的品行也納入考評系統。
只是品行一事,太過主觀,不好訂立評審標準。
紀行知聽到林諾謝謝自己哥哥,連忙問道“那我呢”
林諾笑,“謝謝小英雄紀行知。”
“嗯。”紀行知脆脆的應了一聲,還挺了挺胸脯。
趙光復抓緊了林諾。
就在這時,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紀行昭略帶怒氣的打開,“趙忠”
“紀先生。”
門口是紀行昭的同僚,來人說道“紀先生,出事了,殷夫先生、柔石先生他們被抓了。魯迅先生危險。”
“荒唐。”
紀行昭罵了一句,立刻跟著來人匆匆離開。
林諾走過去將門關上,天空又開始飄雪了。
一月份了啊。
她是理科生,學習歷史時,課本大多簡略,她所能記得的都是一些歷史大事件。
但是在那些大事件下,還有很多被塵埃淹沒的人。
現在是1931年一月十七日,農歷冬月廿九。
這一天有發生什么事嗎
林諾忽然想回去把歷史書給翻爛。
996“你上次也說把科技書翻爛,到現在也只翻了三分之二,還沒翻完,你這人就是懶。”
林諾“”你知道科技書有多少嗎那么那么那么厚,能堆滿一個倉庫,小智障。
趙忠海從丹尼爾家出來,對著墻壁就是一通亂揍亂踹。
“賤人,賤人,賤人”
他要殺了她,殺了她
趙忠海像個瘋子一樣的大喊大叫,發泄著一腔無能為力的怒火。
最可氣的是,林諾這一番打岔,他的補考夢徹底碎了。
該死的賤女人
發泄夠了,趙忠海惡狠狠的回頭,猙獰的表情瞬間嚇退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趙忠海回到租的屋子,潮濕的屋子里只有一個暖爐,里面放的柴火必須每天去買新的,就是多存在家里一天,第二天就潮呼呼地不能用。
前不久卓母偷偷帶了吃的過來看卓詩琴,看到這逼仄的屋子,這空無一物的房子,眼淚都落了下來。
卓詩琴開始有了孕吐反應,整個人很不舒服。
趙忠海進門前,她剛剛吐過一次,她臉色蒼白的看著趙忠海,“阿海,要不你為了我和孩子低個頭吧,給家里去一封電報,讓他們寄點錢來”
趙忠海剛剛在林諾那里受了氣,整個人陰氣森森的,一看就不對勁。
只是卓詩琴身體難受,所以并沒有注意。
他一聽卓詩琴找他要錢,那剛剛被壓下去并沒有完全消散的火氣又開始爆炸了,“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我的錢”
他沖到卓詩琴身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看你跟著我就是為了錢。以前去照相館拍照,進門前說好的一張,一進門你聽人家店員隨便說幾句就變成了十張,到后來又變成了二十七張,你怎么那么虛榮,花錢不知節制說好了跟著我同甘共苦,怎么現在苦日子剛剛開始你就熬不住了熬不住你走啊,我稀罕你”
趙忠海嘴里口口聲聲的不在乎,不稀罕,但是說白了,他骨子里就覺得卓詩琴已經是他的人了,已經懷孕了,已經被套牢了,根本不會走,也走不了。
而且,他是大學生,將來畢業了就是人上人。
卓詩琴就算不退學,還是個大學生,但她清白沒了,還有過孩子,哪家要臉面的人家還能要她
趙忠海肆無忌憚的將自己的怨氣全部發泄到了卓詩琴身上。
那兇狠,那丑陋,那惡毒的嘴臉,是卓詩琴從未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