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潘如云心情沉重的帶著桃紅走了。
第二日,林諾帶著一束花去了卓家香火鋪子。
“你好。”林諾對看店的卓父卓母說道“我是卓小姐的朋友。”
卓父卓母打量著林諾,看她穿的是時下最流行的小洋裝配真皮馬甲,腳下踩的是真皮高跟靴子,還化著妝,打扮洋氣又富貴,卓母連忙說道“你找詩琴啊,她在樓上。唉,詩琴啊,遇到了一些事,心情不好,現在連學校都不去了,都是讓那位潘小姐幫她借筆記學習。”
“你多嘴說些什么,別讓小姐看笑話了。”
卓父埋怨了卓母一句,將林諾請上了樓。
見到林諾,卓詩琴異常的尷尬。
卓詩琴放下筆記本,給卓父卓母遞眼色,讓兩個人下去。
卓詩琴招呼林諾坐下,“有什么事嗎”
“我快走了,聽隨雨說起你的事情,過來看看。”
林諾將花遞過去,漂亮的花朵中間擺放著三朵向日葵,“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我就挑了我喜歡的。”
“謝謝。”卓詩琴接過花。
“我聽隨雨說趙忠海時常來騷擾你”
聽到這個,卓詩琴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難受起來,她輕輕的嗯了一聲,“我說離婚,他不同意,也不和我去辦理離婚手續。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那就把身份作廢。”
“啊”卓詩琴茫然抬頭。
林諾笑道“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起與趙忠海的事情,是怎么問他的嗎我問他要證明我是他妻子的證據,而他沒有。”
“可、可是我和他登記了。”
“登記的是趙忠海和卓詩琴。”林諾挑眉一笑,“那如果他不是趙忠海,或者你不是卓詩琴呢”
卓詩琴搖頭,還是不怎么明白。
林諾無奈了,只能將話題徹底挑明,“你的父母雖然十分的重男輕女,但是對于目前自身很有價值的你來說還是很疼愛你很大方的。現在是戰亂時期,很多逃難的人都沒有身份證明,國民政府也根本不知道全國到底有多少人,戶籍管理十分混亂。趙忠海是一個沒有任何根基,沒有錢,沒有人脈,把同學都得罪光了的人,這種人在警察署你只需要花費十個大洋就能買通警察署的人,給他辦理一份官方的死亡登記,如果趙忠海這個名字死了,那他就不是趙忠海,和你的夫妻關系就不存在了。當然,如果你不想做得這么狠,也可以給自己換個身份,讓卓詩琴這個名字死去,迎來新生。”
卓詩琴震撼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種騷操作。
“那、那如果他還來鬧事呢”
林諾眨眼“那你就拿著趙忠海的死亡證明和銷戶證明去警察局告他冒充敲詐,讓趙忠海拿出證據證明自己就是趙忠海。我覺得,以他如今爛泥一樣的人生和馬里亞納海溝一樣低的智商應該想不到辦法證明。”
卓詩琴再度被深深的震撼了。
難怪她和趙忠海當初能被這位林小姐耍得團團轉,這智商和對人性的把握,完全是碾壓他們兩個小菜鳥啊。
“不過。”林諾問道“最關鍵的是,解決趙忠海之后,你打算怎么辦”
這一次,卓詩琴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我想跟著周老師專業研究數學,我答應了周老師,以后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把數學讀爛。”
林諾歪頭,周老師她沒見過,但是聽紀行昭和丹尼爾提起過,也從報紙上看到過,好像是一位十分厲害的數學教授,不知道r國侵略,華國全面戰爭爆發后,c市淪陷,周老師他們這一批人能否安穩度過。
希望大家都可以吧。
林諾達成目的就走了。
臨走時,卓詩琴拉住林諾說道“對不起。”
“嗯。”
林諾嗯了一聲,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
畢竟這聲對不起是給原身的,不是給她的。
卓詩琴將花插進花瓶,看著上面鮮艷的向日葵,突然有點好奇,林小姐這樣的人,為什么會喜歡向日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