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蓮有點不確定。
可能是他太緊張了,也或許是發情熱把他的腦子燒壞了,他好像聽了什么很了不得的話。
午休時辦公室沒有開燈,室內尤其昏暗,七海建人就站在面前,他有四分之一的丹麥血統,膚色偏白,但因工作繁忙,動輒加班到半夜,眼下的陰影若隱若現,是一副慘遭壓迫的悲慘社畜模樣。
“教我……?”華光蓮輕輕吞咽,但嘴巴里干干的,只能感覺到喉嚨滾動了一下。
“什么?”
華光蓮瓷白的臉上蔓延著紅,手指像是浸過熱水的藤蔓,十指纏繞在一起,嘴巴張了又合,眼眶蓄著水,瞪圓的眼睛上撲閃著蝶翼似的長睫,像是受驚后一動也不敢動的白毛兔子。
七海建人也渾身僵硬,他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是這么不講道理,只能佯裝無事繼續往下講。
“你對ABO有排斥心理,但有些事不是一味排斥就能解決的。”
“就像上生理課,雖然課程內容比較私密,但是要是當成一門學科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吧。”七海建人瞎說八道,他在高專根本就沒上過生理課,解剖課倒是略有涉及。
“是嗎?”華光蓮順著七海建人的思路想,他高中生病沒上過生理課,說不定這真的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確實很不想去探索身體發生的變化,好像了解的越多,就離普通的、正常人的生活越遠。
不過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認,Omega的特征也逐漸在他身上浮現出來,不著痕跡地改變他的體質,確實不是逃避就能化解的。
這么想著,他沒有直截了當地拒絕,而是換了委婉的態度。
“但還是太麻煩前輩了吧?我看看網上的資料也可以的。”華光蓮交疊的手指出了汗,黏黏的,還是秉持著不愿給人添麻煩的原則想拒絕。
“不麻煩,因為你的變化是由詛咒引起,可能還有我們沒發現的其他情況,”說著,七海建人像是懊惱自己怎么沒早想起來,面色嚴肅的蹙起眉。
“你不想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但我已經知道了,要是不介意我是已經退出咒術界的術士,我也可以為你做檢查。”
華光蓮也想起來了,七海前輩之前是咒術師,以他的能力和性格,做咒術師也是很厲害很優秀的咒術師吧。
如果非要檢查不可,七海前輩不僅是熟悉的人,性格也沉穩值得信賴,無論從那個方面看,似乎都是上上之選。
華光蓮在心里做了片刻的思想斗爭,沒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只能艱難地點點頭,“那就拜托你了,七海前輩。”
……
半夜一點,七海宅。
還是華光蓮上次來過的那個房子,七海建人頂著月光坐在電腦前忙碌,不過這次不是為了工作加班,而是為了私事。
為了教一個情感遲鈍、警惕性不足的后輩如何正確認識Omega的生理構造。
既然用了生理課作類比,他的教學內容也要比得上生理課的程度,于是他正在大量瀏覽網絡上關于Omega的相關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