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光蓮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這樣出門已經有幾分可疑了,比之電視上通緝的逃犯也差不了多少,才松了口氣小心地走出家門,一路避著行人,做賊一般地進了便利店。
店前營業的是前來兼職的安室透,聽見開門聲,他抬頭就看見了很讓人驚訝的一幕,三十多度的高溫,居然有人穿著全身黑色的長褲長袖出門。
太可疑了。
他在這里,是在等黑衣組織負責接應的人,共同去出任務,可他已經等了幾天,一無所獲,畢竟在三十多度大夏天穿一身黑衣的人還是太少了。
口中說著“歡迎光臨”,安室透微瞇起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形跡可疑的客人,個子倒是不矮,可太瘦了,穿著寬松的外套也顯不出多少分量,渾身包裹在純黑的衣料中,只露出下半張臉,鼻尖翹起流暢的弧度,嘴唇的線條圓潤而優美,艷得晃人眼。
看著不太像是組織的人。
那夏天為什么要穿成這樣出門呢?安室透眉毛一動,神情專注地想找到原因,發現他額發被汗沾濕,潮潮地粘著皮膚,被手指撇向一邊,應該也是很熱的才對。
安室透思來想去,還是借著補貨的動作走到他身側的貨架上,趁人轉身不注意時,肩膀傾斜,身體就撞在一起。
安室透手中端著筐面包,狀似不備地退后一步,想要借機觀察他的表現,可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被撞得跌坐在地上,手臂從長袖中露出來一截,在黑色的袖口和手套中顯出瓷白的光澤,纖瘦得完全不像是能握住槍的樣子。
碰……碰瓷?
安室透很肯定,自己根本沒有用太大力氣,本來也只是想近距離試探一下對方的行動,怎么會將人撞到呢?
“客人,您沒事吧?摔傷了嗎?”他趕緊把手中的筐子放在一邊,蹲身想要拉起對方,語氣盡力展露出他的驚慌,好像真是不小心的一樣。
華光蓮原本眼睛認真看著商品包裝,猝不及防被人從側邊碰了一下,本就軟得站不穩的雙腿一顫,居然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蹙著眉悶哼一聲,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吃痛,但見撞他的人手腳發慌,反而忍痛輕聲安慰:“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放在往日,自然是沒事的,但他太低估了發情期Omega身體的脆弱性,別說是被撞到在地了,即使手中提著的物品重一點都可能勞累過度。
接觸地面的尾椎骨遭重錘一般抽痛,華光蓮擰著眉,連帽外套的帽子已經從頭頂滑了下去,露出一張無可挑剔的、嫩竹一般的年輕臉龐,白凈的皮膚不見一點瑕疵,扇動的翹棱長睫,體現出了暈乎乎的迷茫。
單看這張臉,安室透就可以斷言,他絕對不是組織中的人。
他們年歲差不了太多,但面前這個倒在地上的青年,仍保留著少年般的純真,眉目之間的純情像是要沖破身體的束縛,刺進他心里去。
這么一想,他實在做了件不算好的事,安室透發自內心地反省,但要讓選,他一定還會這么做的。